顧賀邢垂下眼,神情認真的思考了會。
“繼續待在房間裡。”
沉穩的聲線在耳際擴散開,他又緊接着說了句:“我沒那麼善良。”
“不會因為救人,就将自己置于一片險境。”
關傾悠悠地歎了口氣,她有些好奇的問:“那如果外面的人是我呢?”
顧賀邢忽停下了腳步,臉上的神情稍怔。
關傾盯着他看了圈,覺得自己的問題多少有些強人所難了。
最後她打着馬虎的笑着,想要将這個話題掩蓋過去:“我就是順嘴一說。”
“不是要吃飯嗎?”
“會。”
很是肯定的回答。
雖有猶豫,但他的回答很堅定。
臉上松松的笑意也在一瞬僵持着。
無心的試探,得到了欣喜的回答。心底裡,會有些雀躍劃過。
就像是明知今天蛋糕店可能會不開門,但就是想去店門口轉一圈。
雖然不知為什麼,但蛋糕店今天就是開了門。
是因為她,還是有其他的原因,此刻似乎都不重要了。
所以她不去糾結顧賀邢是否是因為讓她開心,才說出肯定的話。
隻關心,這一刻,她聽見了想聽的回答。
吃完晚飯,時間已經流逝了大半。
八點半,關傾重新躺回床上。
她舉着手機看着那一篇長文。
那些難言的故事…
她也有一份難言的故事。
在屏幕上敲了一行回複的話,她仔細的斟酌了會,才發送過去。
——感謝你的邀請,請容我考慮幾天,再給予你答複。
回複完,關傾将櫃子上的iPad摸了過來,她打開繪畫軟件,動作熟練的新建畫布。
準備畫一篇漫畫故事。
平闆裡的人物,剛畫至一半。
卧室的房門就忽然被人敲響,關傾下意識的放下畫筆,起身将門打開。
隻見顧賀邢穿着睡衣站在她的房門前。
真絲黑色睡衣上的紐扣被他解開了兩顆,白皙的皮膚和精緻的鎖骨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空氣中。
關傾有些臉紅的挪開了落在他脖間的視線,轉而擡眸看向他的臉。
細膩的皮膚,利落的五官。與他對視的一瞬,心底的燥熱似是又沉重了幾分。
深呼了一口氣,熟悉的橘調清香萦繞在鼻腔間,最終她隻能不太自在的盯着顧賀邢的下巴。
“怎麼了?”
顧賀邢遞上一杯牛奶,喉結随着說話的動作小幅的浮動着:“早點休息。”
“嗯,晚安。”
關傾接過那杯牛奶,指尖不經意相交的一瞬。
她有些分不清是牛奶的溫熱還是他指尖的溫熱。
“哦,那個…我明天回家,明天晚上在我媽媽家住。”
剛才夏女士給她發了消息,讓她明天有時間回家一趟。
顧賀邢了然的應下,“好。”
“回來的時候,可以把貓帶回來。”
關傾想了下,給出了一個時間,“那我應該後天下午回來。”
“差不多三點左右。”
顧賀邢:“我讓他三點過來。”
“早點休息。”
關傾點了點頭,她拿着牛奶轉身回了房間。
将牛奶喝完,她才去洗漱,準備休息。
第二天早上關傾起的算早,但卻沒見到顧賀邢的身影。
華叔随口和她說了句,關傾才知道顧賀邢半個小時前就已經去了公司。
吃完早飯,關傾将想要空出來放獎杯的地方指給華叔,随後才拿着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
顧賀邢住的地方離她父母家并不遠,開車隻要十幾分鐘的路程便能到。
關傾到家的時候,夏女士正在花園裡陪着旺财玩。
而那隻很胖的橘貓正懶散的趴在一旁的草叢上,懶洋洋地曬着太陽。
将車停好,關傾往夏女士走過去。
“媽。”走到夏女士身邊,她動作很是自然的就接過了對方手裡的飛盤,“有什麼事情不能打電話發消息?”
“非得我回來說?”
夏雨詩似是有些累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她擡手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語氣遲疑道:“我也不知道這事該不該和你說。”
“但我一個人琢磨不透,你爸還說我就是為了你們憂心憂多了。”
關傾沒看她,擡手将手裡的飛盤猛丢了出去。
她站在原地等着旺财把飛盤叼回來,“什麼事?”
“還不是你哥。”夏雨詩有些悶悶地歎了口氣,“我懷疑他在外面有人了。”
夏雨詩懷疑的話,讓關傾差點沒站穩。
有時候…女人的直覺...真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