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
“聲音比蒼蠅還小!”秦彩環點了點莫默的頭,又扭頭跟溫頌說,“别慣着他,這小子最會得寸進尺!”
說完,見溫頌鋪蓋放在床上,秦彩環一把将莫默掃下床,拿了鋪蓋鋪上了。
一路拎着行李走過來,雖說就六七百米,但是對溫頌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手腕酸的不行,放下行李後就一直偷偷按摩手腕,本想着待會再鋪床,沒想到秦彩環直接就幫她鋪了,心裡十分不好意思,連忙自己動手。
“姑姑,你别忙了,我自己來吧!”
秦彩環手腳麻利,解了綁着鋪蓋的繩子,抖了抖,三兩下就鋪好了,邊緣的褶皺也用手一一撫平。
“你這被子薄了點,這麼睡非得着涼不可,待會我拿一床被子過來,去年新打的,這時候蓋剛好。”
溫頌做了個寂寞,有些局促地站在一邊,聞言連忙擺手:“不冷不冷,我在學校也是這麼睡的,剛剛好!”
住到人家家裡已經很打擾了,又讓人幫鋪床還要蓋人家新打的被子,溫頌臉皮沒那麼厚。
“宿舍人多空氣不流通,當然不冷,這哪能一樣!”
秦彩環說完便走出房間,再回來時手裡抱着被子,大紅繡花的背面看着十分喜慶,溫頌連忙上前接過被子鋪好,她自己帶來的那床仍舊擱在床尾,邊上還放着衣服包裹。
“這是家裡的鑰匙,鎖頭有點鏽,開門時一手向外拉着把手就好開一點。”
“咱們這排平房都沒下水道,廁所隻能去前面的公廁,就是你剛才進來右手邊綠色木頭門那兩間,不用提水,裡面有個裝水的大缸,洗澡就麻煩點,隻能到學校的教師澡堂洗,不過有熱水,水卡挂在門後,要洗澡的時候直接拿就行,對了,你知道教師澡堂在哪吧?”
溫頌接過鑰匙,點點頭:“知道的,謝謝姑姑,這段時間就麻煩您了!”
“自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這時,門口傳來說話聲,其中一道聲音聽起來像是秦殊的,莫默腳下一滑就溜了出去,溫頌剛想說話,就聽到秦彩環說了句:“你姑丈回來了!”說完腳步匆匆往外走去。
客廳裡,莫建國和秦殊正說着話,見秦彩環出來,指了指秦殊手裡,有些高興地說道:“今晚吃燒鴨,家裡不是還剩了半瓶酒,拿出來,我跟小殊喝兩杯,不知道多久沒喝了!”
“一天天的就知道喝!”秦彩環笑着埋怨一句,又對秦殊說,“下次不許帶東西來了,不然不讓你進家門!”
秦殊笑了笑沒接話,把手裡的油紙包遞給莫默,讓他拿去廚房,順手還撸了他腦袋一把,再擡眼就看到跟着走出來的溫頌。
“東西都收拾好了?”他問溫頌。
秦彩環幫溫頌回道:“差不多了,就剩衣服還沒收,我剛想整理哥箱子給小頌裝衣服,正愁沒人給搬箱子,你們回來的剛好。”
“拿那口紅漆的麼?”莫建國問了一句。
“嗯,就拿那個,剛好空出來了,”秦彩環邊往房裡走邊問秦殊,“今晚不回去了吧,剛好陪你姑丈說說話,他總嫌我說不到一塊兒去!”
“不回,明早再回。”秦殊說話的時候一直看着溫頌。
“行,晚上跟莫默睡一間,這小子就喜歡纏着你。”莫建國高興地說,絲毫沒察覺有哪裡不對。
秦彩環嗔他一眼,說道:“你自己跟你兒子睡吧,一天天說話不過腦子!”
像是才反應過來,溫頌後知後覺紅了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