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嗎?”秦殊又問。
溫頌搖了搖頭,說:“等學姐表演完就回去了。”
倆人旁若無人的交談讓莫總站不住了,高聲問道:“你誰啊!”
與此同時,跟在秦殊身後進門的人也問了句:“小秦,這是誰啊?”
“我女朋友,小溫,”連個眼神都沒給莫總,秦殊先介紹溫頌,然後又給溫頌介紹,“這是林坤,坤哥。”
“坤哥。”有了依靠,溫頌心中安定下來,乖乖叫人,而後揉着手臂躲到秦殊背後,細微顫抖的身體漸漸平複,甚至有些脫力,得抓着秦殊衣擺才能站穩。
薄薄一層意料都與腰用盡力氣才能抓握,淡青色的血管因用力而凸顯,秦殊低頭看了一眼,伸出手想握住溫頌細瘦手腕,誰料莫總竟惱羞成怒,舉着酒瓶朝秦殊砸來。
秦殊眼神一凜,先輕輕推開溫頌,然後反扣住莫總手腕,接着又踢了他膝蓋一腳,趁莫總失去重心向前踉跄的時候一把将人壓跪在地上,手肘扣住莫總脖頸,脫落的酒瓶砸在地上,碎片濺了滿地!
強壯手臂壓迫氣管,莫總一張臉憋得通紅,吭哧吭哧喘氣,發黃的手指艱難扒着扣住命門的手臂,想把它從自己脖子上挪開,那手臂卻越扣越緊,能吸入的空氣越來越少,莫總渾濁的雙眼控制不住往上翻,屁股底下濕了一大片。
瞬息之間發生的事,誰都沒來得及反應,直到莫總失禁,旁邊三人才回過神,王哥向前走了一步,抓着秦殊手臂說道:“兄弟,兄弟,可以了,再不收手要出人命了!”
秦殊充耳不聞,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王哥怎麼也拉不開秦殊的手,怕事情演變到最後無法收場,他連忙喊了聲溫頌:“小溫,你快勸勸!”
溫頌從沒見過這樣的秦殊,她撲到秦殊身邊,雙手顫抖抓住秦殊手臂,叫了聲:“哥哥!”
獨屬于軍人的肅殺氣漸漸收斂,秦殊松開人,帶着溫頌站起來,幫她擦了擦濡濕的掌心,安撫道:“沒事,别怕。”
然後對王哥說:“沒死,踢兩腳就醒了!”
說是那麼說,王哥沒敢下腳踢,他扯着頭發把莫總頭擡起來,另一手運勁狠狠抽了莫總倆耳光!
莫總嘴裡“嗬”地響了一聲,人甫一醒轉便劇烈咳嗽起來,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圍觀整個過程卻一聲不吭的林坤忽然低下頭仔細看了眼莫總,然後走到秦殊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沒想到林坤竟然有這人的把柄,秦殊聽完,向林坤道謝:“謝了,坤哥,過兩天請你喝酒。”
林坤擺擺手,笑道:“我最煩這種仗勢欺人的狗東西,舉手之勞而已,不用放在心上,我跟主家關系還不錯,這裡我盯着,你先送弟妹回去?”
秦殊點了點頭,但他沒直接把人帶走,而是扭頭看了王哥一眼,溫頌跟他一起看過去,那邊王哥看着莫總正頭疼,見他倆盯着自己,苦笑道:“這裡我收拾就行,你們回去吧!”
但他顯然會錯了意,秦殊伸出手,說:“兼職工資!”
王哥想說過兩天再給溫頌送過去,但很明顯秦殊不會同意,他隻得掏出錢包,數了五百塊錢交到秦殊手裡,然後對溫頌說道:“辛苦了,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哥跟你道個歉,不好意思啊!”
“沒事,王哥,我們先回去了。”
秦殊收了錢,接過東西,牽着溫頌手走出門外,藍色貨車停在樹後,在一衆轎車中顯得格格不入。
秦殊把人帶到車邊,拉開副駕駛座門,接着走到另一邊上車,手裡的東西都放在座位後的下鋪,清空手,他才系上安全帶打火。
貨車駕駛室高,平時都是秦殊托溫頌上去的,但是出來後,秦殊臉色就冷了下來,很明顯生氣了,溫頌犯了錯心虛,壓根不敢叫他幫忙,隻能自己拉着把手艱難往上爬,才坐穩,貨車就拐着彎駛出大門,一路疾馳在回市區的路上。
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車裡氣氛悶得可怕,溫頌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她預感自己即将見到秦殊真正發火的樣子,念頭剛起就仿佛看到世界莫日,溫頌腦袋一陣陣發白,平時都是秦殊哄她,她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樣能把人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