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買的衣服,一點都不正經!”溫頌冷着臉,伸手把秦殊松開的兩顆扣子扣好,直扣到咽喉下,半點兒風景都露不出來。
沒想到臨時起意換的衣服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溫頌難得一見的醋意把他身心都熨貼了,秦殊勾了勾嘴角,說:“馬三買的,說是最流行的款式,公司不論男女人手一件,當工作服穿着。”
女同事就不說了,這邊分公司的男員工長相頗為粗犷,身材也壯實,穿個老頭汗衫走在路上都像黑老大巡街,要是換個花襯衫……溫頌有些一言難盡地扯了扯嘴角,問:“你們聚餐的時候沒被當成流氓抓起來嗎?”
秦殊無奈道:“哪有那麼誇張!”
出了火車站範圍,車子恢複正常速度行駛在高架上,橋下是奔流不息的江水,把海市分割成兩半,新城區的高樓大廈隻有雛形,已經能看到未來的巍峨雄壯,舊城區雖是高樓林立,卻在歲月的洗禮中稍顯斑駁,像是由盛轉衰的鋼鐵巨獸沉默俯瞰成長中的後輩。
下了高架,秦殊拐上江堤路,穿過好幾個工地來到一個破舊的面館,沒有招牌,隻用黑筆在窗戶上寫了個大大的“面”字,窗台下是一盆鮮活的螃蟹,綁了手腳,一隻挨着一隻吐泡泡。
這個點不早不晚,屋内隻有兩三桌食客,有的吃上了,有的還在等,鮮香的食物味道從窗縫飄出,聞着就讓人食指大動。
等秦殊停車等功夫,溫頌好奇地戳了戳螃蟹肚子,觸感新奇,硬中帶了點軟,像是長了青苔的鵝卵石,她剛想戳第二次,頭上的窗戶由内打開,一張笑盈盈的臉探出來,問她:“吃面嗎?”
玩人家的螃蟹被抓包,溫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說:“吃的,等一會兒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