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燦剛一開門就看到地上放的一袋紅番茄,袋上貼着一張字迹迥勁的字條。
“借個宿。”
陳燦無聲扯了一下嘴角,拆開袋子拿着出一個袋子在手上掂了掂,把剩下的放回家。
抛着拿出來的那個番茄,邊抛着邊上學。還沒進教室,陳燦座位旁邊已經有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個背影覺察到有一道視線,馬
上轉了過來。
歐燃嶼那張乖孩子的一樣的臉沖他微微一笑,天真爛漫。
“早上好,吃早餐了嗎?”
聽聽,多麼親切的問候,
陳燦隻掃了他一眼,徑直回到自己的座位,順帶把手中的蕃茄重重地砸在他桌面上。
正值早修,陳燦伸進桌肚正想掏本書出來,書沒摸到,先摸到了一個溫盒。拿出一看,一份用盒子精心裝好的早餐。
一瓶酸奶,三個玉雪可愛的糯米團子包在一塊,冒着白騰騰的熱氣。
不多也不少,不吃剛好,吃了不撐。
陳燦吃完早餐才出門的,盯了一會兒盒子又推回桌子裡。
正想認真看書,視線裡出現一個圓紅的事物。歐燃嶼悄悄地把著茄滾到陳燦書上。
陳燦眉心一跳,假裝無事把蕃茄拿起來,放在桌面下,再一瞧,著茄另一面用筆畫着一個大哭臉,配上一隻小手,手上畫了一個叉。
陳燦把蕃茄放回桌肚,再看回書時,書上又多了一張字條
“對不起,那天是我沖動了。”
歐燃嶼又挪來一張字條。
“謝謝你,那天回去,血沒再流出來了。
陳燦默默地将字條揉成團塞回桌肚,沒回四半個字。
歐燃嶼小狗眼垂着眼巴巴地看着他,把包紮着手遞過去。
陳燦一字還沒看進去,被突如其來的手擋住。潔白的紗布裹着掌心,掌心上寫“好疼”配着一個哭臉的表情,黑色的墨迹在白色紗布格各外顯眼。
陳燦順着手幽幽拾起頭,不巧,和窗戶外一雙幽深銳利的眼睛對上視線。
“你們兩個,拿書出來!”
“滅絕師太”拉開窗,對教室那兩位“當事人”道。
陳燦簡直申冤不能,叫苦不成,在衆屋睽睽之下和歐燃嶼從後門走到走廊。
“老師,我冤枉啊!”陳燦不管三七面還是四七,先喊冤枉。
“滅絕師太”靓麗的眉梢一挑,反問他:“你有什麼可冤?剛才書都看多少了,有空在桌子底下玩著茄。”
“我沒玩啊!”陳燦看了眼歐燃嶼,急為自己辯解。
“老師,陳燦是無辜的,都是我挑逗他害他靜不下心看書。”歐燃嶼義正言辭為陳燦主持公道。
說的沒錯,但怎麼怪怪的。…
“滅絕師太”瞥見他手心刺眼的墨迹,秀美的容顔又添了幾分生氣”,她忍着火氣,看似心平氣和道:“且不說歐燃嶼剛才對陳燦的挑逗。陳燦抛着著茄,踩着鈴聲尾巴進教室,把蕃茄砸在同學桌面,影響周圍同學早修是否屬實?”
靠,怎麼被看到了!
陳燦登時無言以對,和歐燃嶼并排站在走廊上被教育了二十分鐘,并喜提罰站到下早讀。
早讀期間讀書當朗朗,歐燃嶼拿書擋着臉,扭頭又陳燦無聲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陳燦正眼沒瞧他,生怕又被抓住把柄。
直到下早讀陳燦都沒再搭理過歐燃嶼,歐燃嶼還契而不舍地搭話,委婉地提醒陳燦把桌肚裡的早餐給吃了。
陳燦正在氣頭上,把早餐盒子“砰”
地拍在桌面上,憋了一肚子火,正好需要東西撲滅,正咬牙切齒吞了一個糯米團子,窗戶又被拉開。
陳燦條件反射地擡頭,朱百風聞着
味把頭伸進來,自動把歐仔叙當空氣。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飽?”朱百風一伸手,摸到一個團子。
“他買的。”陳燦用眼神指向歐燃嶼。
朱百風觸電般縮回手,像是摸到了什麼髒東西,十分嫌惡地抹了抹手。
陳燦趁空把剩下兩個也吃完了。
“聽說你剛才被滅太罰站了,他搞的?”朱百意有所指。
“才三十分鐘,消息傳得還傳地挺
快。”陳燦答非所問,插上吸管,吸
了幾口酸奶。
“肯定是他搞的,我就知道!”朱百風振振有詞,不經意間瞄到了歐燃嶼量包紮着的受傷的手,心中不由得猜忌。聯想到歐燃嶼消失的幾天,陳燦“被雷劈”式學習,似乎一切都說得通了。
朱百風一拍窗沿,恍然大悟又痛心疾首道:“原來你這些天的努力學習全是為了歐燃嶼!?”
周圍飄來無數的視線。
“你喊什麼?滾回去。”陳燦毫不留情把人推走,把窗給關上了,朱百風憤恨地拍着玻璃,奈何預備鈴響,隻得作罷。
歐燃嶼歪頭看陳燦,在等一個解釋。
“看什麼看,上課了!”陳燦強行把他的頭拍正,歐燃嶼又執拗地轉回來,陳燦無言地用書隔開他的視線。
“我的手受傷了,不能過度使用,陳燦同學可以借筆記給我看嗎?”
歐燃嶼在老師來之前湊到陳燦耳邊輕
聲問他 ,艱難地擡起右手給他看。
“你左手不是能寫嗎?”陳燦把歐燃嶼推了回去。
“你真的不願望借給我嗎?”歐仔叙盯着自己完好的左手,若有所思。
陳燦覺得很危險。
“你威脅我?”陳燦面色不虞
“我在求你。”歐燃嶼一臉誠墾。
陳燦肯定他會把另一隻手也弄殘,這就是他求人的方式
“給你,都給你行了吧!”陳燦把這幾天整理的筆記和題型全砸給了歐燃嶼。歐燃嶼心滿意足地道了謝,萬分珍稀地把筆記收好。
數學老師大步流星走進教室,聲如洪鐘,上課氛圍逐漸濃郁起來,陳燦的噩夢也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