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你現在應該直接上去把人草爽了。”時之暮漫不經心地從牆上跳下來。
歐燃嶼回頭冷眼看着他沒說話。
時之暮笑笑：“要不他艹你？”
歐燃嶼轉身就走，連個背影都不想留給時之暮。
“我知道，你們還是雛兒～起碼要等到我這個歲數。”時之暮一步就三步追上去，“你還走這麼快！你等等，我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大清早把我們叫來？”朱百風正靠着椅子玩手機。
陳燦踹了他一腳，道：“快十點了你好意思說大清早。”
“那大上午？”李雅常抱着靠枕看起來無精打采。
陳燦看他狀态不對，問：“怎，被大王和小李子聯合制裁了？”
朱百風搶着答：“問就是三個晚上。”
“那确實……很慘。”
陳燦估摸着李雅常被念叨了三個晚上，也沒再細問，轉而和他們說起了前兩天遇見時之暮的事。
一字不差，除了被時之暮下藥及下藥之後的事情。
朱百風撐着下巴問：“所以時明夕可能會東山再起？”
李雅常又問：“你們還記得事發當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那天晚上隻有半個月亮。”陳燦回憶一下道。
李雅常糾正他：“那叫弦月。”
“溯把我們送回到下弦月夜的第二天，時明夕要想東山再起要等到下一個下弦月夜。或者，下個月初八的上弦月。”
陳燦道：“如果下一次時明夕再來，我們又能怎樣？”
朱百風道：“還能怎樣，随機應變的道理你不懂？”
李雅常不語。
陳燦依舊有顧慮，又問：“鴨腸你有何高見？”
李雅常回過神：“我在想這會不會變成一個時間循環，我們阻止時明夕，被溯送回來，時明夕卷土重來……”
除非……除非讓時明夕永無翻身的機會，或者時明夕讓他們不見天日。
這個變量是溯。
陳燦一拍桌：“是了。我們要找到溯！”
李雅常道：“我們必須在時明夕之前找到溯，并找到徹底扳倒時明夕的辦法，不然我們就會是時明夕的獻祭品。”
陳燦和李雅常同時看向朱百風。
朱百風一雙桃花眼裡略過一絲驚恐。
“雖然我和溯長着一張相同的臉，但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仔細一看還是有區别的。”李雅常打量着他，“你比溯老一點兒。”
“那叫成熟！”朱百風差點抄起椅子追着李雅常打。
“你現在這是頂着一張老臉行幼稚之事。”李雅常接住飛過來的紙巾。
憑心而論朱百風這張臉根本不老，反而風華正茂。隻是臉較溯的輪廓分明一些，嬰兒肥消去了一些。
“你等着！”朱百風起身撲過去，掐倒李雅常。
李雅常邊咳邊連打帶踢着朱百風。
動靜過大，即使他們窩在小角落裡，也引來不少人的視線，前台的小姐姐忍不住往這邊看了幾眼。
陳燦淡定喝完剩下幾口果茶，從容起身，冷靜把朱百風從李雅常身上扒下來。
“走了，鴨腸。”
陳燦單手提着朱百風，朝李雅常一揚手。
靠近門口，三人才發現外面下雨了。
下得挺大，能把人淹死的那種。
陳燦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被濺濕了褲腳。不知道是不是出現幻覺，茫茫雨幕裡出現一個撐傘的人，傘沿壓得很低，隻看清一雙腿在雨中漫步。
陳燦再仔細一看，仿佛什麼都沒有出現過，雨幕沖刷地面，噪聲如洪。
“燈泡！看見什麼了？”朱百風朝他吼了一嗓子。
陳燦推着兩人回去：“沒什麼，雨下太大了，回去躲着先。”
陳燦坐在靠窗的位置，趴着桌子看外面的雨，這雨也是神，一下就下到下午三點。
時間不早也不晚，朱百風提議到陳燦家裡蹭飯。
朱百風邊倒着走邊對陳燦道：“有一說一，燈泡你雖然學習三流，但做飯絕對是一流。”
“行了，豬寶寶。”李雅常扯了扯朱百風的袖子，“要摔了。”
朱百風往腳下一看，再沖李雅常豎起中指。
陳燦笑着把朱百風拍正：“好好走路，豬寶。”
“你再……”
陳燦忙道：“說到做飯，也不看看是誰的親傳。”
朱百風怼道：“你怎麼不繼承漣姐美好的人品。”
陳燦毫無不要臉：“人要有所取舍嘛，那肯定是因為我還繼承我媽的美貌……”
快走到家門口，陳燦的腳步和話語戛然而止。
要死，門口撐着傘的是不是歐燃嶼！？
陳燦下意識背過身。
歐燃嶼聽到腳步聲收起傘轉身。
朱百風和李雅常詫異地看着他們。
“怎麼回事？”朱百風問。
陳燦生硬道：“别管。”
“你們鬧别扭了？”李雅常試探道。
這别扭挺大的。
算了，裝吧。
陳燦洩了氣轉身，正好和歐燃嶼對視。隻一刻，陳燦便轉移視線，裝作無所謂道：“有事？”
“賠罪。”歐燃嶼簡短道。
不止陳燦，朱百風和李雅常也雲裡霧裡。
“到也不用這麼……正式。”陳燦看着歐燃嶼手裡提着的大包小包道。
歐燃嶼側身讓門：“順便補回那天晚上的那頓飯。”
“哪天晚上？”
“幹什麼去了？”
李雅常和朱百風窮追不舍。
“就……處分第一天晚上。”陳燦帶着歐燃嶼的東西快步沖向廚房，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陳燦動手能力超強，剛進廚房沒幾分鐘已經把東西拆開了。
鲈魚，土豆，生菜，牛肉丸，雞翅，香菇……
陳燦盤算了一下，立即想出了處理的方案。
現在四點不到，可以先把食材腌制好。
陳燦吆喝着外面三人去附近超市買邊角料。
沒過一會兒，有人進來了。
陳燦正背着門看手機，沒注意到是誰。
“買着這麼快？”陳燦背對着人道。
“他們還沒回來。需要我打下手嗎？”歐燃嶼冷不丁出聲。
陳燦吓一跳，手機差點掉洗手盆裡。
“你去處理一下那條鲈魚……吧。”陳燦收起手機。
“好。”歐燃嶼應着，動手去處理魚。
“你，那天……”歐燃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