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蹊那條微博首評是頂着金V标的于瑤瑤發的,她光速轉發:“我!磕了兩年的CP成真了!!啊啊啊啊啊啊,尖叫昏厥jpg!恭喜齊教授得償所願!竹馬賽高!竹馬仙配!兩位老師什麼時候結婚?!我們随一百萬,記蘇蘇賬上!!@葉蘇舒”
郁杉的大号平時會有一些金融知識分享,粉絲基數比齊蹊還高些,兩條微博的熱度指數飙升得都很快,葉蘇舒看到于瑤瑤的@後直接買了熱搜,在郁杉官宣那條微博下評道:“郁老師,99。”
“哈?官宣了啊?有人怕是要心碎喽。”有個披着馬甲的新号評道。
再下面跟了不少A大的學生和兩人認識的業内大觸的評論,前者大多都是些心碎哭唧唧加祝福的話,後者則大都簡單一句恭喜。
評論逐漸蓋起了高樓。
見齊蹊抱着手機一直翻評論,郁杉伸手從他手中抽走了手機,他晃了晃手腕上的鎖鍊,唇角勾着很輕的弧度:“這個可以先解開了嗎?趁陽光明燦帶我出走曬曬太陽?我的……男朋友?”
齊蹊失笑地看着郁杉,不得不說他被這聲男朋友勾得快找不着北了。
被解開的銀鎖鍊垂落在床上,家裡暫時沒有輪椅,齊蹊俯下身将郁杉抱了起來,郁杉身形修長但單薄清瘦,抱在懷裡的分量沉甸卻不吃力。
公主抱的姿勢其實有些羞恥,但郁杉對上齊蹊流露出巨大滿足感的眼睛,在略微的遲疑後,還是将手臂環上了齊蹊的腰。
齊蹊被觸碰的腰身微顫了一下,踏上天台樓梯的步子都快了幾分:“好開心,阿杉,我真的好開心。”
頂樓的陽光玻璃房種滿了鮮花,齊蹊将郁杉抱到藤編的半球狀吊椅上,摟住他,和他并排坐着。
郁杉伸手牽住了齊蹊那隻穿摟過他腰肢的手,姿态放松的仰躺着,望向無邊遼闊的蔚藍天際。
他不說話,神色放空,一如往常的安靜。
橘金色的夕輝映亮身側愛人的臉龐,肌膚上每一根細小絨毛都在發光,像有溫暖的光在流淌。
齊蹊長久地看着郁杉,眼神比過往任何一次都更溫柔堅定,也更光明正大。
……他終于,不必再壓抑他的愛意。
大概是那目光太熾灼了,郁杉失笑,轉過頭對上齊蹊的眼睛:“怎麼這樣看着我?”
“我以前總憐憫那些陷在愛裡的人迷失自我,覺得受情緒所控的人都是可憐蟲。”齊蹊眉眼漸彎,“但我忘了這是人之本性的弱點。”
“這條可憐蟲淪到我時,我當的甘之如饴。”
“……聽不太懂。”郁杉直言疑惑。
齊蹊沒有立刻回答,他湊上前兩分,目光中帶着索吻的欲意,郁杉頓了一瞬後回應地覆上了齊蹊的唇,很輕。
但已經足夠喂飽齊蹊了。
“阿杉,從早上吵了那一架開始,你就在刻意地滿足我安撫我——看來我說的那些話,還是讓你生出懼意了。”齊蹊笑着,丢掉僞裝的盔甲,将軟肋磨刀遞上,“其實不必害怕的,你當時所說的話一句都沒錯,我做不到真正傷害你。”
“雖然這麼講很像年輕不知事的毛頭小子,但是真的,為了你,我去死都願意。”
……
當夜幕降下來時,這座繁華的城市才真正的蘇醒。
于瑤瑤望了眼門外燈火璀璨的夜景,深吸一口氣,硬牽着一個栗青色高馬尾的漂亮女生往齊蹊的私人心理醫院二樓去:“乖啦璐寶,齊教授很難預約的,你去見見嘛,完事兒了我帶你炫火鍋去。”
汪璐璐幾乎是被半強迫着拉來心理醫院的,路上和于瑤瑤打招呼的幾個醫院熟人見狀還多問了幾句,于瑤瑤最後黑着臉沖了汪璐璐一句:“你能不能不要搞得我像人販子,你知道見齊教授一個小時多少錢嗎?!!!六萬!!!不委屈你的!”
“……這六萬你給我,我感覺我所有心理障礙都能原地消失。”汪璐璐終于開了尊口,她睜大眼睛,心梗到轉身就往回走。
“我是齊教授上上屆帶過的實習生,我預約沒要錢,所以你見他一分鐘就血賺1000塊。”于瑤瑤費好大勁才把人摁住了。
“怎麼了?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齊蹊來得竟然比于瑤瑤她們還晚兩分鐘,他剛上樓梯,撞見這幅場景,語氣溫柔地笑問。
汪璐璐微怔住了,不得不說,那真的是一副很容易搏得人信任親近的溫柔皮囊,即使知道齊蹊會是把她當成病患的醫生,也很難令她再豎起尖銳的戒備。
她一改方才抗拒的态度,禮貌地回以一笑:“沒有,很有幸能約見到你這樣的大佬。”
“先進來坐吧。”齊蹊推開專屬咨詢室的門,轉而對于瑤瑤說,“樓下給你帶了青團奶茶,去前台給我當會兒吉祥物?”
于瑤瑤見汪璐璐沒有要跑的意思,才松了口氣朝齊蹊比了個“ok”。
“你的情況瑤瑤大緻跟我說了一下,放輕松,我們可以随便聊聊。”齊蹊解開外套搭在他的座椅處,他走到落地窗邊拉開擋光的窗簾,姿态随意得不像要進行一場心理會診。
“她怎麼跟你說的?”汪璐璐問。
“她的原話是,你以前是一個和她一樣跳脫快樂的小姑娘,上班當了社畜以後,就被生活和工作壓榨得失去童真了。”齊蹊回答,“她說你有一定程度的焦抑症,會時常頭暈目眩胸悶虛汗,甚至耳鳴心悸,幻視幻聽。”
“事實比這還要再誇張些。”汪璐璐并不見外的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紙杯倒了杯水,她端着水走到窗邊,姿态不卑不亢毫不怯縮得全然不像一個剛出學校的年輕小姑娘。
齊蹊沒有說話,隻是露出了認真傾聽的神情。
“在某天的清晨,我在現實裡看到了另一個自己,當時她把我綁在床上,舉刀想殺了我。”汪璐璐視線向外俯瞰,言述這些時目光沒有任何閃爍,“那真實得完全不像幻覺,我也并不懷疑我所見的。”
“她說她不是來自于平行世界,也不是我臆想出的自我毀滅後自我拯救的意識産物。”汪璐璐捧起水杯喝了一口,“她說她真實存在于這個世界,是因為我活得太失敗了,所以要取替我。”
“那其他人看得見她嗎?”齊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