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目中一驚,側頭一看——竟然是橘真帆!
就是剛剛那個,被他一槍打中後腦的女人!
她沒死?不可能!子彈都已經穿過她的腦袋,射入了對面的牆壁……
他定了定神,就見那個女人一手捏着他的手|槍,一手捂住後腦直通前額的貫穿傷,藍色的“血液”自她指尖流出,但就在她手指的撫摸下,她那道緻命傷竟然奇迹般開始愈合了!
琴酒:……!
“你……!”
饒是琴酒也沒見過這麼詭異的場景,他看着這個“死而複生”的女人,難得走神了一瞬,随後就看那個女人如鬼魅般的速度出手,自己手中的槍瞬間被她奪走!
她要殺自己嗎?還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這一切都是……
下一秒,那個女人擦了擦額上的藍色鮮血,緩緩勾唇一笑。
“人類世界的武器……出乎意料啊。”
“打得有點疼。”她的目光如漾起的紫色星河,深邃又隐人沉淪,“所以……想怎麼補償我呢?”
琴酒終于回過神,雖然槍被奪走,但沒有任何情況能讓他坐以待斃,他閃電般出手,伸手擒住面前這個女人伸向他的手……
就在他以為,以眼前這人詭異的速度,想要避開這一手易如反掌時,突然手心傳來了實感。
他抓住了她?
細膩柔軟的觸感在掌心蔓延,那個女人的手意料之外地溫熱,不是他預料中“鬼魂”的感覺,但如果真的是人類,怎麼會中槍後還……
下一秒,一根細膩順滑的東西纏上了他的手腕。
黑色的、細長的、尖尖處甚至勾了一個黑色小愛心的……
尾巴??
他蓦地擡頭,撞入了橘真帆紫色的瞳孔裡——此刻的她毫無顧忌地露出了額上的雙角,長尾也緩緩纏上面前這個男人的手腕,尾尖異常有力,琴酒下意識使力掙了一下,卻發現沒有掙開。
“你好香啊……”
這個世界的人類,好像都挺香的。
但面前這個香的不一樣——前幾個她遇到的人類,都是那些“健康”的食物香氣,或甜膩或苦澀,總之令人嘗着心情愉悅。
而面前這個……是酒香,仿佛剛從冰窖裡打撈上來,刺骨又熱烈的酒香。
她還沒嘗過這樣的味道呢。
橘真帆反手一握,抓住琴酒的手,連同尾巴一起使力,将他拉向自己。
“噗通”一聲,身手在整個日本、不,整個人類中都排得上号的組織頭号殺手琴酒,就這麼被她拉着倒向了她。
柔軟的雙臂纏上他的脖頸,黑色的尾巴順着手腕緩緩向上,滑過胸口,輕輕挑開了風衣的扣子。
“你——”琴酒還想開口,卻被一個馨香柔軟的東西堵住了嘴巴。
唇瓣相撞間,顫栗的感覺順着觸覺神經一路傳遞至腦海,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嘩”,靈活的尾巴已經解開了那件厚重的風衣,輕輕一甩,從面前這個男人身上撥下,卻沒有扔在地上……
衣服罩下,将地上的兩人隔絕在了黑暗中。
視覺的缺失讓其餘感官變得更為敏銳,琴酒隻覺唇上的觸感仍在輾轉,一片黑暗中,他看到被她壓在身下的少女,在發光。
紫色的瞳孔在發光,額上的詭異紋路也在發光。
那是一種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隻消看一眼便沉淪進去,再也無法脫身的光彩。
他是來幹什麼的?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腦海一片空茫,所見所想,都隻有身下這雙紫色的眼睛。
帶着黑色手套的大手扣上身下之人的後腦,琴酒收緊手臂,不知是被蠱惑的,又或隻是順從了自己的心意。
他啟唇,将自己的呼吸融進了對方的笑意中。
琴酒這輩子都沒和“溫柔”兩字搭上過邊,這突如其來的親吻更不會循序漸進,他被蠱惑着追尋那片柔軟,探入、追逐、捕獲、随即與之共舞。
那一刻,呼吸都仿佛達到了同頻,心跳的聲音都在耳邊遠去,發熱的胸口似乎有什麼在觸動。
是那條尾巴,它輕輕地、一下下地,以他心跳同頻的幅度,逗弄着他。
胸口是熱的,眼底是熱的,仿佛渾身都熱了起來,淺嘗辄止已經無法滿足他,那個女人額上的紋路順着他的呼吸,一閃一爍間,似乎在暗示着什麼。
它餓了,它需要更多。
真巧,他也需要,需要更多。
于是尖牙劃破交疊的雙唇,不是誰的血液滲入兩人的呼吸中,沒有難聞的鐵鏽味,反而清甜可口,讓他欲罷不能。
他的唇控制不住往下,循着一股一張的動脈,緩緩落到頸側,又繼續滑落,最終劃過鎖骨,濕濡的氣息帶着被稀釋的血紅,在她胸口綻放成一朵鮮豔的花。
但不夠,他還需要更多。
他張口,似要更深地吞噬着什麼,想要完全攫取那朵花納為己有,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