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二十個?
織田作之助狠狠閉上眼。
不,半徑五百米範圍内,至少有五十個人在等候。
樓下,沢田家光好整以暇的換了一個站姿,并沒有介意織田作之助消磨時間的做法。在他看來,正是這種遲疑和舉步艱難的織田作之助,才更讓他能放下心。
他回想那些列印在資料上的信息,清楚明白這樣一個在退出裡世界前成功率百分百的男人到底有多可怕。
天衣無縫......嗎?真是作弊的能力啊。
可是正因為如此,在他沒有選擇直接突破重圍的這一刻,沢田家光才稍稍放下心來。
弱點。
他是這樣評價那個被織田作之助抱在懷裡的那個女孩的。
沒有血緣關系的戰争遺孤?
沢田家光原來并不看好他們之間的這層淺薄的關系。
在他眼裡,織田作之助要麼是個愛心泛濫的家夥,要麼是因為什麼原因良心發現,靠收養這些遺孤來拯救自己的虛僞的人。
最開始,在他看到手下送上來的資料時,對這個收養了好幾個孩子的家夥的第一印象并不太好。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就算是退役的殺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之入骨。人是很複雜的生物。哪怕是惡人,也會有追随者,哪怕是舉起的槍之後,也可能有一個又一個瘦小的身影存在。人類并不是生來就隻有惡的。
舉起槍的人,就要有被殺的勇氣。
他原以為這樣的男人,隻不過是在做所謂的“贖罪”。
不過,他才不管織田作之助是良心發現也好,是突然醒悟也好。
不管理由是什麼,這樣一個頗具危險的男人來到這裡,距離他所珍視的寶物近到隻剩下一道圍牆的距離。
這簡直就是踩在他的神經上跳舞。
織田作之助将春山遙綁在自己身上,一隻手籠罩着沉睡中的春山遙,一隻手始終垂在身體旁,确保自己可以瞬息之間拔槍。
他現在要改變對織田作之助的看法了。
這個年輕的男人并不是所謂的愛心泛濫,也不是做做樣子,和沢田奈奈跟沢田綱吉對自己來說,那個孩子同樣也是織田作之助的寶物。
沢田家光近乎冷淡的想。
還是太年輕了啊,
這樣輕易就将弱點暴露在别人面前。
真是——
愚蠢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