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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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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相宜這陣子閑的發慌,每日困在房中無所事事,也是一種難捱的折磨。

這日傍晚,她百無聊賴地在院落中轉悠,忽地發現後罩房門前有塊兒不大不小的空地,拿來種菜正好合适。

心念忽起,她琢磨起來:之前在梁家為了填飽肚子,她和樂棠沒少在偏園種菜,田間地頭的那點功夫,她還是有些自信的。

所以,若是能在這兒種些瓜果蔬菜,待日後收成之時,果蔬繁多,自己吃不完,還可送些去侯府廚房。

如此這般,也好顯得她與樂棠并非在府内白吃白喝,是個無用之人,省的侯府的人哪天看她們不順眼,再尋個由頭找她倆麻煩,那這清淨日子便到頭了。

隻是蹲在牆邊角落思考半天,她也沒想明白,這瓜果的菜籽又該何處尋呢?

正想起身找下易小管家,忽地聽垂花門外傳來陌生的交談聲,她一時摸不清楚情況,幹脆繼續貓在角落裡。

陸桐生聲音冷冽,完全不同與父母面前的溫潤低醇,“最近幾日可有人接觸楊開泰?”

“無可疑人接觸他,我們一直盯着的。”喬良緊跟在他身後,回的幹脆,“屬下探知百薇姑娘三日前離了虞城,之後行蹤甚是隐秘,現下落不明。目前我已加派人手,過幾日應有消息傳來。”

“盡快找到她,第一時間帶回侯府。”這次,陸桐生的聲音更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兩人的交談聲随風入耳,相宜聽出竟是被關在大理寺的世子爺放回來了,她心中一驚,偷摸起身,朝着廂房一路小跑。

就在她即将摸到房門的那一刻,身後一淩厲掌風劈來,下一刻她頸窩處劇痛難當,身子一軟頓時癱倒在地。

“何人?為何出現在這院中?”

劈她的,是剛才那個屬下喬良,而厲聲質問的,是那個素未謀面的世子爺。

相宜頭腦清醒,身子卻疼的縮成了一團,牙齒戰戰栗栗直打架,含糊半天也沒整出一句完整的話。

“拖下去,嚴審!”世子爺的聲音,冷厲的能凍死整個侯府。

冬日冷夜,相宜疼的渾身一層冷汗,她抖着手好不容易拽上了眼前的羽錦衣角,哆哆嗦嗦終于吐出幾個字,“我…我…梁相宜,不是…歹人,世子……”

“姑娘!”

三人身後,樂棠驚呼一聲,朝這邊沖。隻是還沒等她趕到相宜身邊,便被喬良擒下,摁着身子半跪在了地上。

樂棠滿眼飙淚,趕緊澄清,“這是侯府的宜娘子,梁家三姑娘,你們怎可這般對她?”

陸桐生陰沉的臉猛的一愣,這才想起剛才吃飯時母親的叮囑,“你院裡的姑娘,别冷落了人家。”

發現是場誤會,陸桐生陰冷的臉色絲毫沒有好轉,沉聲讓喬良放了人,再沒看一眼地上的兩人,利落轉身回了房。

夜色沉沉,冬日的寒氣伴着彌散的潮氣,相宜忍痛擡眼,卻隻看見寒霧缭繞中的一個侯府世子背影。

喬良可不敢像他主子那般幹脆的走人,他俯身一拜,滿是愧意,“小人不知娘子進府,這……小人稍後請大夫來為娘子您診治。”

他冤枉啊!是真不知道有娘子進府這事兒!

相宜滿頭冷汗,擺着手說不出話來,倒是一旁的樂棠氣的兩包淚,言辭咄咄,“你有解釋的功夫,倒不如趕緊把大夫請來!”

喬良訝異的看了她一眼,飛快點頭,然後轉身沖出了院落。

大夫來的很快,隻遠遠隔着珠簾瞥了一眼相宜,又了解清楚剛才的情形,便表示相宜并無大礙,給了瓶藥膏就算完事。

相宜倒也不惱,接過藥膏,忍着痛行禮拜謝。

大夫前腳剛走,陸夫人身邊的周媽媽提着食盒笑盈盈的踏了進來,“宜娘子,仆婦周氏來給您送晚飯。”

相宜來不及塗藥膏,便撐着身子前去迎接,“周媽媽快請進。”

周媽媽布置完飯菜沒着急離開,拉着相宜的手笑的格外親切,“宜娘子,仆婦近日忙于府中繁雜事務,對您略有疏待,心中自是萬分疚責,還望您懲戒訓斥。”

相宜自知身份低微,哪有資格訓誡侯府夫人身邊的人,隻能笑着說了話。

“周媽媽哪裡話,侯府中瑣事諸多,自不敢勞煩您操心這邊的微末小事,以後相宜在這府中,凡事還要勞煩周媽媽指教。”

周媽媽豐嫩的臉上堆起的褶子愈發多了,“宜娘子真是折煞仆婦,您是主子,有事吩咐一聲,仆婦怎配得上請教二字?”

相宜雖不喜也不擅長這種一來二往的客套,可還是耐着性子和周媽媽相互恭維推辭了幾個來回。

等她終于吃下幾口飯菜,周媽媽這才道出了她留下的真正目的。

“宜娘子進府已有一段日子,應該也已看到,咱世子爺剛受了大難回府,且這院裡冷冷清清的,要不今兒晚上,您到世子跟前兒伺候,寬慰寬慰一番?”

相宜夾菜的筷子猛地一頓,好不容易撚起的一塊兒肉驟然掉回盤中。

侯府再氣勢威武,也斷沒有家中仆婦敢調令主子姨娘的道理,周媽媽這話,定是那侯府主母的命令。

相宜心中了然,深知這世子爺是早晚要面對的,既然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不如坦然面對。

在陸夫人和世子面前留下好印象,以後說不定能在府中活的輕快些。

她點點頭,“此話在理兒,稍後便過去伺候。”

周媽媽笑開了花兒,“好好好!宜娘子,以後有事您盡管吩咐,仆婦無敢不從。”

她這差事辦好了,以後在這侯府深宅,便又可以進益一步。

等房内隻剩下相宜和樂棠這對從小相依為命長大的主仆時,樂棠幫相宜上了藥膏,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擔憂,“真的要去啊?”

相宜痛的哼了好幾聲,顫着嗓子安撫她,“咱們恭順勤勉些,侯府才能高擡貴手,容下你我,等以後攢夠銀錢,咱再想辦法幹幹淨淨的離了這侯府,那時候才有舒心日子過。”

“可我方才瞅那世子爺,冷面冷心的,剛見面,你便受了傷,這以後相處起來,怕是……”

“我若事事順着他,還能讓他挑出錯來?”

姐妹倆還在互相寬心,房外便響起丫鬟連環催促的聲音。

相宜撫了撫仍痛着的脖頸,起身理理衣衫,然後暗暗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杆就義般來到了院中正房門前。

擡手,敲門,無人回應。

她耐着性子繼續敲,然後自報家門,“世子爺,妾前來侍候。”

裡面依舊不應,可她明明聽到了裡面翻書和倒茶的聲音了!

他就是故意的,應是嫌棄自己吧?

相宜撇下嘴,誰嫌棄誰還不一定呢!這般想着,她手上動作不自覺的重了幾分。

果然,房中人不忍聒噪,“嘭”的一下用力開了門。

她驚了一下,趕忙笑盈盈的行禮,“世子爺。”

看到他柔和的眉眼沉下去擰成一團,相宜察言觀色瞬間意識到不對,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大人。”

那邊皺着的眉眼詫異一下又舒展開來,相宜吊着的心跟着放平幾分。

“大人,妾伺候您更衣。”

“不用。”

平靜簡短的兩個字,那個蕭蕭如松般的世子爺轉身回房,解了外衣随手抛在衣架上,徑直朝卧榻走去。

相宜身子哆嗦一下,雙手攥緊衣角,硬了臉皮進屋關上了門。

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繼續堆滿笑臉讨好奉承時,陸桐生已倒頭躺下,卷過身子背對着她沉沉睡去。

一瞬間,相宜臉上面皮繃的死緊,心底卻大大舒了口氣。

再沒絲毫猶豫,她利落的在他身邊躺下,輕手挑起半邊被子将自己蓋好,然後背對裡面的人閉上了眼睛。

哼!原來真的嫌棄她啊!他與自己半斤八兩罷了,她還沒抱怨甩臉子呢?

剛才雖隻看了一眼,這世子爺長得倒是極俊逸好看,可架不住他是個魚肉百姓的朝廷蛀蟲啊!

還記得出嫁前的頭一日,她在梁家偏院,正對着自己的小菜園惋惜蘿蔔即将成熟卻吃不上時,一向與她不睦的姐姐梁可清找了過來。

她這個姐姐,嘴上說是來和她這個即将出嫁的新娘子唠家常,實則是來看她笑話。

寒暄兩句後,梁可清興緻勃勃說起了相宜即将要嫁的郎君,戶部侍郎、忠義侯府世子陸桐生,聽說在大理寺被折磨的隻剩下一口氣,怕是要死在裡面了。

相宜記得清楚,梁可清當時笑的極明豔妖娆,口中的話卻惡毒的很,“梁相宜,别以為嫁到侯府有多體面光耀,要知道,你嫁的可是頭吃人肉、喝人血、拆人骨的惡狼。進去侯府,你一樣不配享福,跳火坑才是你該有的命!”

相宜那時隻是笑笑,沒做任何反駁。

梁家就能好到哪裡去?不過是從一個污糟爛地挪進另一個罷了,有何區别?不管這世子爺是人還是惡狼,她都沒想過靠近糾纏。

若往好處想,畢竟是侯府,定不會像梁家那般摳門刻薄,以後總能填飽肚子吧,說不定還能攢下些銀子?這才是她和樂棠最大的指望。

想到此,相宜揪了揪被子将自己裹嚴實,安心的閉了眼……

迷迷糊糊的即将睡熟,不妨屋外忽地傳來一句極低的聲音,“世子。”

話音未落,裡側安穩睡熟的人“騰”地一下起身,伸腿大跨步直接邁過她下了榻。

接着,房門處傳來低沉清晰的聲音。

“世子,楊開泰剛放出來了。”是那個侍從喬良。

“我前腳離開,後腳大理寺就放人?”陸桐生的聲音沉穩清亮,一點兒不像剛睡熟醒來的樣子。

“是的,隻放了他一人,身無長物被擡了出來。”

“可看到有人與他接觸?”

“暫時沒有。”

陸桐生沉吟片刻,利落下了命令,“跟着他,之後再做決斷。”

楊開泰這人與他罷官進大理寺一事息息相關,通過這個人,或能找出此事的關鍵,陸桐生自不會掉以輕心。

喬良領命而去,相宜趕緊把眼睛閉的死緊,裝作一副睡熟的樣子。

榻邊一陣涼意襲來,緊跟着的,是一句冷漠命令,“躺進去。”

相宜沒睜眼,裹了錦被翻轉身子,一骨碌翻轉到卧榻最裡側。

隻不過這小小挪動,讓她好不容易暖熱乎的身子瞬間又冷的透心。

翌日清晨,相宜是被人推醒的,睜開眼睛,半邊身子都露在外面的陸桐生正一臉平靜的看着她。

“去給母親問安。”

相宜慌忙将裹在身上的被子一下全都撩下去,爬起來就去洗漱梳妝,心中卻惴惴不安:這樣的惡人,我半夜搶他被子,不會明日就在這侯府莫名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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