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棋大賽很快就到了終日,四海的高手一千餘人在棋館決出了前一百強。
決出九十九人與秦隽一人對弈。
衆國的使臣都等着看如此狂妄之人的下場。
秦隽眼神桀骜卻不輕視對手,右肩的傷縱未痊愈行為舉止依舊極為得體,令衆人挑不出一絲狂悖無禮。
随着一名接着一名的棋手敗下陣來,圍觀衆人更是對這位刑部侍郎充滿了好奇,一個刑部侍郎怎會有如此高超的棋藝。
他的棋,似乎可以看穿每一個人的心思,在精妙與尊重之間,他選擇了後者,每一個棋士都為他精湛的棋藝所折服。
秦隽能記住每一個同他對弈之人的名字,棋局,赢了也是恭敬的鞠躬,毫無怠慢之意,甚至能用外邦語與他們交流,這樣的男子,确實讓人拜服。
場上與之對弈的人越來越少,可輸的棋士也不願意離開,仍舊駐足觀看,他們想知道,他的棋藝究竟到了怎樣的境界,能不能超越祢通,成為四海棋藝的巅峰。
忽然,他朝場外看了一眼,宋淩霜也擠在人群中看他對弈,滿心滿眼都是秦隽。
他粉面含春的對宋淩霜笑了一下,在場的人無論男女,皆是沉醉,衆人也回頭看了這位穿着水綠衣裙的姑娘,同樣被她的清麗脫俗的美貌而震驚,但看懂了二人的眉眼官司,自然就覺得這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贠王坐在高台上,也發現了宋淩霜,“母後您瞧,好美的姑娘同那山間的精靈一般。”
皇後杏眼微眯看到宋淩霜,“尚可。”
“看樣子她似乎與秦侍郎有些暧昧。”
“研兒喜歡,母後替你奪來便是。”皇後秀眉一挑,對她來說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贠王搖搖頭,這強扭的瓜不甜。
此時距離開賽過去三個時辰,場上卻隻剩下四人,分别是北阙的國手金紮爾,南趙的王爺崔漣,西境的雲想公主,東域的大儒邱志。
秦隽落子的速度相當之快,幾乎不用思索,而他們每下一步,都必須思量再三。
邱志,金紮爾,雲想公主接連敗下陣來。
崔漣開口想擾亂秦隽的心智,“秦侍郎,那位綠衣服的姑娘好像不見了。”
秦隽禮貌的微笑,用流利的南趙語說道,“王爺不必擔心,林襲大将軍的兒子正在保護她,就是你身後穿紅錦衣的,若是有人圖謀不軌,此刻已然萬箭穿心了。”
話音落地,崔漣已敗。
全場歡呼,昭帝連連拍手叫好。
秦隽跪地,“微臣幸不辱命,僥幸勝諸位遠道而來的棋士實乃天時地利人和。”
“秦愛卿驚才絕豔,實為大晟之幸,朕依舊俗賞你一心願,但說無妨。”昭帝龍顔大悅,喜笑顔開。
秦隽跪地,叩頭,朗聲道,“微臣鬥膽,請陛下廢除流民不得參加科考這一規定。大晟萬民皆是陛下的臣民,流民中也不乏天資聰穎之人,若能使其受教化,有希冀,陛下澤披萬民,必傳後世,流萬芳。”
昭帝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流民确是他的一塊心病,也有這個想法,隻是許多頑固派不肯,秦隽提了出來,是最符合他心意的。
“朕準了。後日,你就到禮部任左侍郎。”
“微臣叩謝聖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隽二十一歲,已經光芒萬丈,名揚四海。
宋淩霜看着他那般神采,也是沉醉的不能自已。
因還有禦賜的宴飲,宋淩霜先行回到秦府等着秦隽回來。
除了秦隽受重傷的那幾天,宋世皓是一直不許宋淩霜在秦隽家過夜的,眼看都月上柳梢,秦隽還沒回來,宋淩霜有些焦躁,早知道就不讓秦隽去了,太過優秀也是個惱人的事情。
又過了一陣,月挂中天,小桃都來催過多次了,可她今晚一定要等到秦隽的,她有很多話想和秦隽說。
恰好念及此處,秦隽回來了。
他春風得意,豐神俊朗,還沾染了些朦胧的醉意。
秦隽一回來便開口說,“箐箐,我厲害嗎?你歡喜嗎?”
宋淩霜秀眉微蹙,“秦隽,你喝酒了,還喝的有點多。”
本就因為他回來晚了,宋淩霜有些不高興,雖然知道這酒他今日必須要喝,可她還是有些不悅。
“我沒醉,你忘了,我酒量很好的。你還沒回答我。”他邊說邊環住了箐箐不盈一握的纖纖細腰。
醇香酒氣在宋淩霜的鼻尖缭繞,她看得出來,秦隽的氣息沾染了些許情欲。
可實話實說,宋淩霜是開心的。
“厲害的,歡喜的。”宋淩霜輕輕的吻了他一下。
“不夠的。”秦隽溫柔的再她耳邊呢喃。
“可以嗎?”秦隽的聲音有微微的顫抖。
宋淩霜看的出來,秦隽忍的很辛苦。
他已經二十一歲了,宋淩霜知道,他等了很久。
可他們畢竟還未成婚,宋淩霜有些遲疑。
秦隽看穿了宋淩霜的心思,收斂了幾分绮思。
“我飲醉了…無礙,我們很快就成親了,我送你回家。”
宋淩霜很小聲的說了一聲,“可以的。”她的臉頰已經紅的不行。
反正他們真的是快要當夫妻了,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關系,況且今天秦隽鋒芒畢露,脫穎而出,真的太吸引人了,宋淩霜也有些為色所迷。
“真的嗎?可以嗎?”秦隽的眸子散發出了光芒。
“你一直問我,我怎麼答嘛。”
宋淩霜咬着下唇,這對她來說真的難以啟齒。
秦隽笑的很開心,他先吞了一顆藥丸,後将她打橫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榻上,他手指微顫,輕輕的解開了宋淩霜的腰帶,一件一件的将兩人的衣服扔到了地上。
兩人交頸纏綿,偶爾傳出喘息聲和嬌聲,挂在床上的風鈴,就這樣響了一整晚,直到天明。
宋淩霜就這樣嬌嬌軟軟的靠在秦隽的胸膛上,她已經被折騰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真沒想到秦隽喝了點酒竟然如此孟浪,她雖然有些疼,可似乎也有些愉悅。
“不再睡會嗎?”秦隽溫柔親吻她的額頭。
“我得回去了,我爹估計得念叨死。”她嘟了嘟嘴,有些惱秦隽,說好的,就一會兒,結果,就到第二天了。
“我幫你沐浴。”秦隽将她抱起,她回頭看了一眼落紅的帕子還有被褥上歡愛過的痕迹,臉紅的像冬天的紅梅,嬌豔欲滴,二人戲水了一番,直到快來不及上值才意興闌珊的結束。
宋淩霜回到府中,先是被宋世皓數落了一通,宋淩霜七扯八騙,這才将宋世皓唬了過去,可她夜不歸宿在祠堂跪了好久,午膳時才放出來。
她昨晚沒睡好,又累又困,想要眯一會兒,醒來的時候秦隽已經在她床邊,撫摸着她的秀發。
宋淩霜睜開了眼,有些訝異,“我爹怎麼會放你進來的。”
秦隽還在撥弄着她的發絲,答道,“我們馬上就要成婚了,嶽父大人怎會不同意呢,何況我也到了禮部,大家都是同僚。”
宋淩霜沒好氣的說道,“明明是官大一級壓死人,都是你,我今日在祠堂跪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