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陳三兩聽見這話後,通紅的雙眼中劃過一絲得逞。楊溶月垂下眼,緩緩點頭:“麻煩監察大人開箱吧,雖說這投票日子便隻剩下十日,但是為了證明我楊家酒樓并非那弄虛作假之輩,我願意開箱驗票。”
當即在場中,便有一位路人拍手叫好:“楊掌櫃,單憑你這一句話,我便信你!”
有人起了頭,其他人便也大着膽子喊道:“對,我們都知道楊掌櫃的為人,平日裡那些吃食物美價廉不說,從沒變過味道。好吃得很,怎麼會為了十張票,就做出這種事情來。”
楊溶月臉上帶笑,坦然接受着周圍人的評價與贊美。目光卻是眨也不眨地看向了陳三兩,直把對方看得偏過頭去,不敢與她對視。
監察員得了準信,當即便取出一柄小斧頭,将那投票箱當場劈開。随着清脆的一聲“啪”,那深色木箱便從中裂開。
很快,便有諸多已經被食客放入的投票散落出來。引得不少人驚呼,實在是那些票據非常之多,可見來楊家酒樓吃飯的人不少。
大家對于楊溶月所說更是信服幾分,畢竟花錢買票也無法找到這麼多人投票。
陳施琅瞧着那散落一地的票據,臉色已經沉了下來。揮揮手,便有持刀護衛将還在地上的陳三兩看管起來。
此前因為商部商戶姚奇的三令五申,整個商部從上至下都勒緊了腦袋,任何事情不敢錯漏,這才有這收到舉報便匆匆趕來拿人的情況。
但是到底辦事多年,如今這情況。明顯是另外一個可能,眼看着那監察員快速地将所有票據數了數一遍後,再複核了兩遍。
這才端着那厚厚的一沓票據,遞給了陳施琅。“陳大人,這投票票據共計一萬三千張。其中寫着陳三兩的票據并無,确認類似名字的票據也沒有。”
頓時,周遭一片嘩然。看向那被羁押着的陳三兩,衆人雙眼中布滿了鄙夷與唾棄。
接着不知道是誰先丢了個雞蛋出來,而後便是大量的菜葉子與雞蛋砸到了陳三兩頭上。
“好不容易有個好吃的酒樓,你居然敢來這栽贓陷害,小人!”一位楊家酒樓忠實的食客憤怒道。
“就是就是,我們吃這麼久好不好吃,我們不知道嗎?都不需要楊掌櫃地說,我們就主動投票了。我家好幾口人,每回來都會吃上許多。”似乎為了加大自己的說服力度,那食客還拉着自己的妻子與哥嫂一同站了出來。
如今核驗過後,确實沒有看見陳三兩的票據。那麼陳三兩所謂的罪證自然不攻自破,隻是這投票箱到底是損壞了。
“楊掌櫃的,我今日就上報上去,盡快将新的箱子送來。隻可惜,您這五天的票便沒有辦法統計在内了。”監察員很是無奈,畢竟規則就是必須在投票箱内才算。
陳施琅臉色陰沉難看,不知他在想什麼。隻看了眼身後的護衛,便轉身要帶着陳三兩回去。
楊溶月見狀,忙上前一步道:“不知陳大人要如何處理這謊報之人?”
到底是商部的失誤,陳施琅也不好對着楊溶月太過生硬:“自然是上報上去,交給大理寺處理。隻是這木箱我卻是沒有辦法幫你了。”這最後一句,顯然是擔心楊溶月追究這一事情。
“陳大人秉公辦事,這沒什麼。能交到大理寺去,我正好認識大理寺的張子楓大人,到時候或許還能問問這賊人的下場是如何。”楊溶月看也不看陳三兩,隻對着陳施琅道。
沒想到她會認識張子楓大人,陳施琅雙眼眯起,認真打量楊溶月說話的真實性。最終也隻是輕哼一聲:“若是還有同夥定然抓住,嚴懲不貸。”
這就是不會對這事情輕拿輕放,也表示今日這事情并非商部故意整治楊家酒樓。陳施琅這話也是叫楊溶月安心,今日這一場鬧劇定會給個結果出來。
随着陳施琅帶着人離開,那監察員在拜謝楊溶月後,便匆匆帶着破損的投票箱回去禀報了。
周圍的食客眼見這事情就這麼結束了,也陸續準備散場。
隻是還未散開,便聽見楊溶月高聲喊道:“諸位,還請聽我一句。今日之事叫各位看了笑話,但是我楊家酒樓堂堂正正營業。這邊也告知諸位,後日我楊家酒樓的分店皎月樓便要開業了,到時候請諸位來捧場!”
這麼一鬧,若是白白吃虧,楊溶月便瞧不起自己。如今正好酒樓外人多,直接這麼宣傳出去,比找人大街小巷來宣傳要快上許多。
聞言,認識的與不認識的路人、食客都友善地笑了起來。紛紛應下:“楊掌櫃放心,您這個新店我們一定會去看看,就算不花錢也要去給你捧場。”
楊溶月言笑晏晏:“那便提前謝過諸位了,到時候那些吃食也不會叫大家失望。”
等楊溶月帶着梅蘭進入酒樓後,這才有些疲憊地靠在櫃台上歇息。李富貴忙着處理方才耽擱的事情,便沒有多與她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