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娜被迫睜開眼睛,看到洛克蘭,還是不想理他,又閉上。
“說話!”他将縮回床上的人拽起來,強行按在懷裡,動作粗魯,語氣卻緩和了許多,“什麼時候醒的?”
她的面頰貼上冰冷的襯衣,嫌棄地推開,好濃的煙味。
洛克蘭冷笑一聲,終于明白發熱期結束,他們的關系也恢複到之前,他怒不可遏,索性放手,“用完就扔是吧?你把我當什麼?”
雪莉娜已經轉過了身,背對他,“我又沒有求你帶我來醫院。”
“是是是,是我自作多情!”洛克蘭咆哮着,再也控制不住,握住她的肩膀,用力将她扳過來,惡狠狠地說,“我就不該管你,活該你燒成傻子!”
她懶得和他吵架,隻是冷冷地看着他。
洛克蘭氣得青筋暴起,血管突突直跳,眼神愈發晦暗,他猛地握緊她的肩膀,俯下身——
“你做什麼!”雪莉娜掙紮起來,“這裡是醫院!”
他居然想要強吻她。
他都沒有說清楚照片的來曆,她還沒原諒他呢,他怎麼敢?
洛克蘭到底記得她還是病人,沒有真的用蠻力,幾次親不到,有些氣急。
“為什麼不給親?”他抵着她的額頭,氣息不穩,灼熱急切的呼吸拂過,他喃喃自語,“明明都親過兩次了。”
雪莉娜心說,哪裡有兩次?
上次發熱期是她的初吻,也是被他強迫的,之後就沒有了。
難道他還會去數嘴巴分開又碰觸在一起的次數嗎?那可能确實不止一次甚至兩次,他到底怎麼算的?
變态!
“馬上到你們了,怎麼還沒……”護士小姐推開門,被眼前的一幕驚到。
床上的兩人也沒想到這時候會有人推門直入。
雪莉娜立刻松開扯着洛克蘭頭發的手。
洛克蘭也回過頭,有些難堪地看向門口,看着護士小姐從溫和可親的白天使變成兇神惡煞的黑惡魔。
“居然敢在醫院欺負病人!”她将手裡的病例報告用力擲過來,金屬闆夾直直擊中洛克蘭的背部。
他疼得嚎了一嗓子,終于松手。
護士小姐幾步沖過來,擋在雪莉娜身前,“你再敢過來,我就報警了。”
雪莉娜連忙拉住她的衣服,怕她真的跑出去叫人,她可不想跟着洛克蘭一起出名。
護士小姐以為她是害怕,更加惡狠狠地盯着面色陰沉的少年。
洛克蘭冷哼一聲,視線越過護士,看向躲在她身後的雪莉娜。
“行,我不管你了,随便你!”
撂下狠話,摔門而去。
“沒事了,他不敢對你胡來的。”護士小姐一邊柔聲安撫,一邊扶雪莉娜起身,“我們先去抽血檢驗,晚點我找人送你回家。”
“太感謝你啦。”
抽完血,雪莉娜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等待檢測結果。
她感覺有道視線一直黏在自己身上,用餘光找了半天,發現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與她間隔一個座位,他們中間坐着的是位年邁的長者,應該是男孩的爺爺。
小男孩挂着吊瓶,縮在爺爺手臂後,隻露出好奇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喂,别到處亂看,太沒有禮貌了。”老人低聲責備孫子,又向雪莉娜解釋,“我家小孩一直夢想成為護衛官,剛才看到你病房出來的男人穿着制服襯衣,所以對你們非常感興趣。”
雪莉娜友好地笑笑,“他是我的丈夫。”
“看他衣服上的标志,應該是一等或二等官吧?真是年輕有為啊。”
雪莉娜完全不知道護衛官還有什麼等級,敷衍道,“其實他今天剛入編。”
老人瞪大眼睛,“确定是今天剛入編嗎?那他應該在慶典才對啊。”
“好像是聽他提起過有個慶典。”
“慶典!”小男孩突然插嘴,打斷他們的對話,“爺爺,我長大後也能成為護衛官嗎?我也好想參加慶典。”
雪莉娜看他滿眼都是羨慕,故意問他,“護衛官慶典是很重要的日子嗎?”
“那當然了!”小男孩來了興緻,滔滔不絕将自己知道的悉數講給她聽。
護衛官不同于軍人或警察,他們的職責是抵禦處在暴亂狀态中的Alpha,是很危險的職業。
過去雪莉娜一直認為,那些最容易惹是生非的不就是護衛官自己嗎?畢竟他們全是男性Alpha。
現在才知道慶典的神聖,如果放在心靈繪師領域,護衛官慶典簡直可以算是收到繪師聯盟的準入邀請函。
那可是非常難的,她投遞過很多份作品,從未成功。
如果有天她能收到邀請函,别說生病,哪怕天上下刀子,她都會頂着鍋蓋爬過去。
她居然爽約了這麼重要的慶典。
不過他應該也沒有在等她吧?
拿出手機确認了下,還好在她隻回複了一個“嗯”,也不算答應他。
多少還是有些心虛,雪莉娜尴尬地笑着,“我想他應該有抽空去參加慶典吧,畢竟那麼重要的日子。”
“他一天都在醫院。”護士小姐剛好拿着她的檢測報告過來,還在忿忿不平,“看他早上緊張兮兮地抱着你來看病,還以為是什麼絕世好男人,沒想到濫用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