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體育課,陳天驕見外面太陽實在毒辣,連打球的心情都沒了,隻想賴在教室吹空調。于是他把8班正在上政治課的甯宇給扯到自己班,和付翊三個人一起玩唬牌。
唬牌的打法是一人出數量少于5的任意張相同點數的牌,接下來的人出一樣的牌,但是不用把牌亮出來,隻用把牌的背面對着大家,口頭報點數,可以謊報也可以說實話,下一個出的人可以質疑上一個人是否報的是真的,把上個人的牌翻過來,如果上一個人說了實話,那麼這個質疑的人把這一輪出過的所有牌拿走;反之則上一個人照單全收。最後誰先出完誰就赢了。
謊話張口就來的小騙子陳天驕最會玩唬牌了。
“對2。”陳天驕淡定地扔出兩張牌。
甯宇狐疑地觀察他的表情:“陳哥你開局兩張2,不保真吧?”
陳天驕直視他的眼睛,把他看得有些窘迫:“那你翻。反正就兩張,你錯了也就拿兩張。”
“我我不翻。”甯宇心裡沒底了,梗着脖子說,“那我出一張2。”
“随兩張。”付翊學着陳天驕的樣子淡定扔牌。
陳天驕嗤笑一聲,把兩張牌一翻,一張2,一張小王:“拿走。”
付翊悻悻地把五張牌全部拿走:“你怎麼知道我撒謊了。”
“我比較會動腦子。”陳天驕不給他時間思考,扔下四張牌:“四個10。”
“我操4個,包假的,走你!”甯宇興高采烈地一翻,結果發現還真是四張10。
“跟你們玩沒意思。”陳天驕裝模作樣地聳聳肩,又丢出一張牌,“一個4。”
甯宇愁眉苦臉地跟牌:“随一張。”付翊直接一翻,發現他果然謊報:“哇你傻逼吧一張都要謊報!”
“欸你人身攻擊啊不玩了不玩了。”甯宇攥着一堆比數學書都厚的牌扯着嗓子嚎。
三人罵罵咧咧地玩着,教室門突然被打開。
“誰啊?冷氣都要跑光了。”甯宇不滿地一扭頭頓時花容失色,“我我我操江哥!!”
陳天驕和付翊臉色一變迅速把牌推到地上,陳天驕朝付翊使了個眼色,付翊心領神會,一屁股坐在了這堆牌上,表情淡定又透露着一絲無辜。
江賀一:“……”
陳天驕起身走到江賀一邊上把他往外推:“學生會長不好好上課,來這兒瞎晃啥呢?來來來咱們走。”
江賀一反手攥住他手腕,陳天驕适時露出一個“我什麼都不知道啊”的表情,擡眼看他。
“陳天驕。這節體育課10班和1班一起上,體育老師沒見到你和付翊,讓我來找人。”江賀一冷冷說。
陳天驕:“……”操。
“現在你告訴我,你和付翊帶着一個外班的甯宇,在教室幹什麼呢?”
“呃…”剛剛撒謊不打草稿的陳天驕此時啥話都編不出來,緩緩目移,“哥哥要不…”
“嗯?”江賀一靠近他一點,垂眸,如墨的黑發襯出他臉的蒼白。
“我在打唬牌,哥哥要不要一起?”陳天驕眨眨眼,拉住他袖子,聲音無意識地放軟,本就清亮的少年聲音此時又低又軟,輕易撥動江賀一心弦,他鬼使神差點點頭。
陳天驕計劃通,迅速拉着江賀一進教室,對着付翊甯宇兩張驚恐的臉淡定地說:“騰個位子,你們江哥也要打。”
那倆貨立馬狗腿子一般點頭哈腰地搬了把椅子來,還特意挑了有屁墊的。
江賀一像參加宴會一般矜貴地坐下了,熟練地把發到自己手上的牌按大小理好,随後薄唇一動:“怎麼玩?”
陳、付、甯:“……”看你這陣勢以為你多會呢。
付翊給江賀一解釋了一下唬牌打法,江賀一了然,點點頭。
新的一局開始。
陳天驕自封小皇帝,理所當然地第一個出牌:“三個A。”
順位第二個江賀一毫不猶豫一翻牌,一張A都沒有:“拿去吧。”
陳天驕心平氣和:“算你運氣好。”
結果接下來幾輪,江賀一就跟開了挂一樣,陳天驕手裡的牌越來越多。
嗎的什麼情況?陳天驕不爽極了,最終惱羞成怒:“你是不是偷看我牌了?”
江賀一氣定神閑瞥他一眼:“我從小跟你一起長大,你想什麼我能不知道?”
那我不也和你一起長大嗎?你想什麼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陳天驕震驚。
江賀一意料之中赢了,陳天驕黑着臉把牌一丢,摸出手機要打遊戲。
江賀一大概是剛捉弄完陳天驕心情好,湊過來:“你要玩什麼?”
“我玩開心消消樂。”陳天驕沒好氣地扭了扭身子,點開第五人格,把後腦勺留給江賀一。
察覺到江賀一在看自己,出于一種微妙的心理,陳天驕舔舔唇,選出了自己最拿手的求生傭兵。
然而這把不知道怎麼回事,平時能1695的陳天驕開局就被紅夫人狂追,120秒後倒地。
陳天驕氣都氣死了,一推江賀一的肩膀:“你不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