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驕看到屏幕上的字：“什麼叫甜妹手勢舞。”
面上表情冷靜，其實拳頭已經硬了。
“就是萌萌的手勢舞啊！”陳曉珊絲毫未察覺到不對，興奮地翻出自己的抖音收藏，“我早就想讓你拍了你知道嗎？長這麼張臉不跳手勢舞真的是暴殄天物！”
“嬌嬌校霸，想跳kiss kiss shy shy還是室内系的trackmaker？”陳曉珊還沒說完，一擡頭就看到陳天驕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陳曉珊，你最好給我注意點分寸。”陳天驕虛張聲勢地恐吓。
陳曉珊卻知道他什麼性格，有恃無恐：“都抽到了，不能耍賴啊！”
陳天驕還沒還嘴，就感到江賀一的氣息靠近，身體一僵。
江賀一傾身湊來，接過陳曉珊手機的手機，語氣淡淡：“我看看。”
他都這麼說了，陳天驕也不好耍賴皮，隻好抱怨着貼近：“你看看你這什麼手氣，給我抽的什麼鬼懲罰。”
“我錯了。”江賀一專注看着陳曉珊收藏的手勢舞，思考着哪個适合他家嬌嬌跳，随口道歉。
陳天驕卻覺着不爽，感覺江賀一像是看視頻裡的漂亮小姐姐看入迷了才随便敷衍他一句。他心想他跳起來肯定也很萌！于是豁出去了，咬牙切齒地說：“給我挑個最可愛的。”
江賀一聞言，眼含笑意地偏頭看他，唇角微微勾起：“真的？”
以往常常冷臉的人笑起來真是不得了，如凍結的春水化開。江賀一這麼淡淡一笑，連眼下的黑痣都仿佛變得生動起來。
“當然真的了。”陳天驕臉微燙，有些局促地揉着耳朵悶悶地說。
江賀一看他樣子可愛得不行，像隻肚皮被揉在上面所以被迫收了爪子的小貓。
“那你跳這個吧。”江賀一翻出一條視頻，把手機轉過來給他看。
陳曉珊一看到立馬贊口不絕：“學神好眼光，這個真的可萌可萌了，我每次點進bgm裡都出不來。”
陳天驕好奇地湊上去看，隻見畫面中一個大眼萌妹用着可愛的兔耳朵特效做着動作，背景音樂放着又萌又帶感的rap：“Clap your hands up！身旁的蘿莉是萌萌的type，熟練的舞步踩着dubstep……”
他看着視頻裡學小狗狗賣萌的動作還有戳臉頰的動作，想象了一下自己做起來的樣子，禁不住一陣惡寒。
“要不還是……”陳天驕正欲耍賴，就聽江賀一輕聲說：“不是說讓我給你挑個最可愛的嗎？”
“不知道這個是不是最可愛的，但嬌嬌跳起來肯定最可愛。”他聲音清冷微微低沉，說出來的話卻缱绻動人。
陳天驕猶猶豫豫地說了聲“好吧。”
陳曉珊和李恬然看着這一幕，幻視了笨蛋小貓把小爪墊放進居心不良的壞人掌心的場景，心裡恍恍惚惚冒出來一個詞：把妹王。
原來年級第一的高冷學生會長才是杭南一中真正的把妹王，受教了。
付翊一邊和甯宇聊天，一邊一心二用地偷看大哥學手勢舞。
大哥長得美，就連學小狗狗晃拳頭和戳臉的動作都做得令人賞心悅目。
真是秀色可餐。付翊低頭啃了口麻醬素毛肚。
這個手勢舞簡單好學，陳天驕肢體又協調，很快就盤順了。不過他對着手機屏幕看自己的動作還是有點尴尬。
“松松領帶，現在就是chance，黑框眼鏡配上緊身褲子……”背景音樂中陳天驕又跟着跳了最後一遍，看着屏幕裡的自己，尴尬地繃着小臉抿着唇，纖長睫毛顫着，眼睛眨又眨，看着很是緊張。
江賀一沉吟片刻，對陳曉珊說：“他不好意思看自己，我拿着給他拍吧。”
陳曉珊心裡倒吸一口氣：“好好好！”豹豹貓貓老賣，她求之不得呢！！
陳天驕擡頭看着江賀一，狐狸眼又亮又純，眼尾勾着，那股子勁全勾在裡面：“你給我拍啊？”
江賀一高，以他的角度從上往下拍，顯得陳天驕人又小又可愛，金發順順的很顯白，一張嬌俏小臉怼着屏幕要把人萌暈過去為止。
他不動聲色地選了一個有兔耳朵和小尖牙的特效——3D彈彈兔，然後把手機下放了些，對着陳天驕：“嗯，你說開始就開始。”
陳天驕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然後鄭重地點點頭：“可以了。”
點下開始鍵，江賀一微微躬着身子，一隻手拿手機拍着，一隻手懶散插在兜裡，垂下眼認真地看陳天驕跳手勢舞。
因為是江賀一拍，陳天驕表情放開了許多，不再拘謹，還下意識地帶了點表情管理，在戳臉的時候甚至歪了歪腦袋，wink了一下。
江賀一感覺心癢癢的，像是被小貓金色的發梢輕輕撓過。
完成任務後陳天驕松了口氣，劈手奪過手機就要自己觀賞。
然後越看越羞恥，又皺着眉把手機還給陳曉珊：“好了吧，你自己發。”
陳曉珊像捧聖物一樣虔誠地接過手機，和李恬然看着屏幕裡漂亮校霸萌萌的臉，安詳地閉上了眼。
這也太他媽美了。好聖潔的小貓菩薩，淨化人眼睛。
幾個人又玩了一陣子，零食吃多了也吃不下午飯，在園内逛了逛，很快就到了返校的時間。
回校時陳天驕還跟江賀一擠在大巴車最後排的角落，因為玩得有些困，這回是真的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江賀一見他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直往窗戶上栽，無奈地伸手把他撈進了自己懷裡。
他微涼的拇指輕輕摩挲着陳天驕光滑白潔的側臉，頓了頓，又若無其事地撥了撥陳天驕顫動的長長的睫毛。
發現了一隻裝睡的小貓。
陳天驕也很納悶，本來困得馬上就要跌入夢鄉了，結果江賀一修長的手指一攬他後頸，他渾身就跟過了電似的，瞬間清醒了過來，比喝十杯咖啡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