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張元别有深意地看着兩人,他以前沒覺得什麼,但可能是經過了霍恩林的提醒,讓純潔的他一去不複返了,他怎麼看着這兩個人基情滿滿的。
張元揉了揉眼睛,就看到易向綏看向他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迅速移開了。
好像他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果然,易向綏和宋餘晏就是基裡基氣的,還說朋友一樣的喜歡,易向綏看起來像是會有朋友的人嗎?
朋友?哈啊,男朋友吧?
張元抱着吐槽吃瓜的心态,同方正臉的霍恩林的視線在空中交彙。
兩人的視線裡同樣的意味深長。
*
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的不舍而停留。
高考如戰場戰場,校服就是戰服,宋餘晏穿上戰服之後走進考場,他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他可以他最棒,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做不成的事兒!
這樣想着能減緩緊張,等到出了考場,他又變成了正常人,竭盡全力,忘掉輸赢,友誼第一,考試第二……
他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根本沒有辦法對成績坦然啊,永遠沒有辦法坦然,好在他确實竭盡全力了,就算不如意,他也用盡一切力量。
他看了一眼易向綏,顯然不是他一個人無法坦然,高考結束了,易向綏嘴上的泡也沒有消下去。
宋餘晏看着都有些好奇了,不對,着急了。
“到底什麼事兒讓你想不開?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宋餘晏故意輕松地說,見易向綏不出聲,宋 餘晏繼續猜測。
“難道是感情你想不開?”宋餘晏心裡更傾向于這個答案,但他很快給易向綏另一個台階:“唔,也可能是因為學習?”
沒辦法,他就是這樣善解人意,畢業了,也該戀愛了,這樣善解人意的他,易向綏難道不心動嗎?
難道他感覺到的那些心動都是假的,是人生三大錯覺?
宋餘晏想到這裡,莫名地有些緊張了,他看向易向綏,易向綏也回望着他。
易向綏的目光幽深,幽深得仿佛一道漩渦,他忽然開口:“畢業了,我們就不能這樣朝夕相處了呢。”
宋餘晏臉上的表情僵住,他不傻,笑不出來,他看着易向綏的模樣,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
“你擔心見不到我?”
易向綏點了點頭,嗓音微啞:“你不擔心嗎?”
此時,他們正跑完步,慢吞吞地沿着長長的路走着。
夜色深且濃,深沉的黑濃郁的暗如易向綏此刻的眼。
易向綏停下腳步,深沉的眼落在眼前人白皙的臉龐上,聲音很輕,輕飄飄的,好像不注意就随風飛走了。
“總不能是隻有我一個會擔心,會在乎吧?”他想笑一笑,卻失敗地隻發出了短促的‘哈’聲。
宋餘晏沒想到易向綏有這樣的少年心事。
如果他不說什麼,易向綏好像下一刻就碎掉了。
可實際上,他也确實一句話沒說,他隻是在慢吞吞地往前走,沿着跑道繞圈。
易向綏隻能将自己的心情收拾好,跟了上去,習慣性地跟在宋餘晏身邊。
如果宋餘晏不回應他,真的是隻有他自己在擔心……
易向綏的心往下沉,像是迎面的夜風一樣,虛虛浮浮的,找不到一個落腳地。
但他又很确定,不論宋餘晏做出什麼反應,他都隻有一個選擇。
繼續跟着他,一直走下去。
他們走了一會兒之後,易向綏都已經不抱有希望了,他的手忽然被另一隻手牽住。
那隻手柔軟,骨指分明,他看過無數次,宋餘晏課上課下就用那隻手握着筆書寫。
他不止一次想,他若是那隻筆該多好呀!
他會被那雙修長白皙的手緊緊攥住,一寸寸都是熟悉的溫度,是他愛慕的人。
而這一刻,他如願了。
他被那隻修長的手握住,更進一步,那隻手溫柔的分開他的每根手指,十字交叉最親密的姿勢。
易向綏腳步頓了頓,便回握住宋餘晏的手,兩人在跑道上走了一圈,有明的暗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手上,隻是兩人誰都沒有心情在意。
宋餘晏也不得不感慨,易向綏明明是調笑幾句都會臉紅的人,可此刻的接受能力卻很強,用力回握他的手,攥的緊緊地。
走了一會兒,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易向綏唇邊有笑意滿溢出來,迎面的風,哈,是他傻了,風不再是飄飄浮浮,他都說了迎面的風了,當然是要落在他的臉上!
是的!沒錯!就落在他臉上!
宋餘晏看着易向綏,美少年容光煥發,笑得像個傻子。
矜持的心,在沒有人時候肆意靠近。
宋餘晏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嘴唇貼着嘴唇的,易向綏沒有問,他自然也沒有答。
隻是很自然地,兩個腦袋湊近,嘴唇輕輕地粘在了一起。
宋餘晏隻覺得好軟,最後松開的時候,還意猶未盡。
宋餘晏:“一二三四,再來一次?”
易向綏看向宋餘晏,宋餘晏的嘴唇上含着一層水光,聽見宋餘晏的話,他含糊地點了點頭,将宋餘晏抵在角落,又親了下去。
兩人走一走,發現沒有人就親一親,然後聽見聲音又快速拉開距離。
宋餘晏不清楚,為什麼明明是正經戀愛,竟然出現了偷感,但他居然……更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