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不僅師兄弟們到齊,就連羅青芝于心柳月等人也前來,就連陸行之的母親陸母也專程前來。
這是柳鶴雲專程交代,這也是羅青芝第一次見到陸母,頭發梳得利落,連一絲發絲都未落下。身上的衣服雖不算名貴,但看着便精神。
更重要的是,陸嬸不僅利落,就連歲月似乎也偏愛幾分,看起來便年輕幾歲。
“陸嬸,這麼久沒去拜訪你,還望見怪。”
羅青芝不由悔恨,徐大哥怎麼也不交代一下,自己确實是沒顧忌道。
陸母望着眼前的女子,早已有所耳聞,沒想到看着居然如此嬌弱,果然眼見為實。笑着搖頭,“我知道你生意忙,以後多走動走動。”
看着是個好姑娘,一雙眼睛清澈動人,主要是幹淨。
羅青芝乖巧地笑笑,心裡松了松,才多說了幾句,便見柳月陪着嚴庭而來。
嚴庭看着好了許多,年輕人恢複更快,隻是大夫說,受傷的手兩年内不能用力,但平時小提小拿是沒有問題。
一見到羅青芝,柳月臉上的笑更加真摯,笑着打着招呼:“陸嬸、嫂子。”
“嚴小子,你這手臂可好多了?”
陸嬸的臉上也閃過一絲緊張,好好的孩子,怎能就成了這樣。
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可這手臂,唉。
“陸嬸,你可别歎氣,不然等會陸子可得跟我拼命。”嚴庭臉上笑意不作僞,撿回一條命已是大幸,何必拘泥于小節呢。
不過,衆人的關心,他都一一記在心上。
看向羅青芝,真誠道:“嫂子,大恩大德,我記在心裡。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絕不推托。”
羅青芝一愣,怎麼又謝?
急忙揮揮手,搖搖頭,“别急在心上,不是我的功勞。說來,你可得好好謝謝我們柳月,若不是是她果斷決定,誰都不敢動手。”
說起來,徐常明的師兄弟可真有福氣,就說于心和柳月,個個出色。
當然,最有福氣的肯定是徐常明,不由自戀一下。
徐常明感覺身後的眼光,轉身看着,便見羅青芝一臉得意。
這是?
眼神交流,互通心意,看得于心忍不住吐槽,“嫂子,還沒看夠啊,就不能回家再看。”
引得衆人齊齊發笑,羅青芝忍不住刮了她一眼,給我等着。都圍着幾圈說說笑笑,待江天正和柳鶴前來時,才一一落座。
擺了四大圓桌,一桌都有十多人,很是熱鬧。
待衆人做好,身旁的柳鶴雲扶着江天正,露出一絲歡喜地笑意,“相公,都到了,看看,這麼多俊朗的後生,可都是你的功勞。”
江天正臉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看着桌上的徒弟,有的是他們送來學習武藝,有的是他從外面撿的孤兒,如今也都長大成人,能挑事了。
看着他們一張紙期待的面孔,江天正借着力道穩穩站住。
“今日,将大家都叫來,吃個團圓飯。這兩月,你們做了什麼我都清楚,心裡是說不出的舒坦,大家都是好樣的。我們镖師,就是有仇必報,以直報直。”
“這些日子,我和嚴庭鄭華都受了傷,懷中等人也紛紛被殺,不可謂不慘痛。”
“第一杯酒,敬你們死去的師兄弟。他們沒有白死,為镖局,為我們,幹!”
話落,手中酒杯一倒,酒水瞬間傾瀉而下,在地面濺起回應,
“敬死去的師兄弟。”
衆人一臉肅穆,有模學樣,眼中盡是懷戀。
“這一杯,是想跟大家說說心裡話。當初從我師傅手中接過,如今已有三十餘年,多年風雨才有如今的威遠镖局。”
“經此一事,我也力量微殆,實在無法支撐镖局。”
大家心裡不由發緊,徐常明眼光一閃而過,江賀更是急色難耐。
“爹。”
江天正不理,接着言:“威遠镖局本是由柳家傳下,如今也是該回到柳家。可江賀如今稚氣未消,行事不甚周全。”
“我想…”
視線落在徐常明身上,望着一臉沉穩的大弟子,江天正心裡一陣陣慰藉。
“便由你們大師兄徐常明擔任總镖頭,他為人公道,武藝出衆,實在是不二人選,大家可有異議?”
其餘人臉色各異,捏着手上的酒杯不斷旋轉。
柳鶴雲溫柔看着江天正,看這神态,顯然,早已知曉。
江賀恍惚一下,渾身瞬間輕松下來,不由開心道:“爹,還是你有眼光,我怎麼能行。”
望着一臉坦然的兒子,面無妒色,臉色也好上些許。
“常明?”看着一直靜坐不語地徐常明,江天正問道。
“大師兄。”
身旁的嚴庭迫不及待地推了推他,才從沉思中醒來。
看向滿懷期待地師傅師娘,稽首以待的師兄弟,徐常明心中沉甸甸的,微微有些酸澀。頓了頓,道:“師傅師娘厚愛,常明怎能拒絕。如此,常明便厚領了。”
江天正夫婦相視一笑,正要說話,便又聽見他說。
“隻是,威遠镖局如師傅所言,本為柳家所有,自然也應由柳氏後人繼承。”
“願從今日起,繼任五年,五年後,我便将镖局原原本本還給江賀。當着師傅師娘和衆位師弟面前,還望大家給常明做個見證。”
“大師兄…”江賀急眼。
徐常明卻望向身旁羅青芝,見她一臉了然,眼光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