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青芝手上動作一頓,随後對白嬸道:“白嬸,拿些銀兩,送回王家村安頓吧,算是報答他當日之恩。”
此事一過,恩怨盡消。
白嬸點點頭,立馬轉身去辦。
“白天,我們回家。”
馬蹄聲哒哒哒,随着心跳一動不動,路過清風樓,便見衙差上門查封,待有緣之人在此啟動。
呂慧娘披頭散發,垂坐在門口,眼神飄渺,目不聚光。
望着羅青芝的馬車,眼裡閃過一絲後悔。
當日,她明明是想和她做生意的,可是為何會這樣呢?
兩隻眼睛留下筆直的淚水,心中後悔不已。若是當初,自己不争一時之氣,不嫉妒,是不是舅舅就不會進去,她便還有家可回。
呂慧娘的後悔,羅青芝并不關心,安心逗着年年,兩張相似的臉上露出如太陽般的笑容,顯得格外溫暖,心中卻異常平靜、随和。
五年後,督酒大會重回儀甯,羅青芝過三關斬五将,将首席酒官納入懷中。
不僅取代雲雀樓成為儀甯新酒貴,專供官府用酒;更開清風樓,改名為今朝醉,生意火爆。洪陽家喻戶曉,更在儀甯打開一片新局面。
“娘,你管管哥哥,他又扯我小揪揪。”
羅青芝眉頭閃出幾條黑線,這兩兄妹,怎麼又來了。
倏地轉身,看着眉眼如同自己一般的年年,随着慢慢長大,越發淘氣起來,尤其是喜歡弄自己妹妹徐長安的頭發。
看,這不又鬧了起來。
羅青芝走過去,抱着長安哄哄,“哥哥是逗你玩,他是喜歡你,隻是,喜歡的方式不對而已。”
“真的嗎?”徐長安不明所以,懵懵懂懂。
“嗯,真的,你說對嗎年年?”另一隻手揪過來年年,看着褲腳膝蓋處又髒了起來,壓住心中揍娃的想法,然他爹回來揍。
年年走了上來,有些忸怩,還有些委屈,“娘,你怎麼都不抱我了?”
羅青芝歎氣,“年年,娘親這是在彌補你的過錯,你拉痛了妹妹,應該道歉了,不可以耍賴,也不準裝委屈。”
年年的小臉瞬間正常,“我聽娘親的,妹妹,哥哥錯了,你原諒哥哥好不好。”
長安好似不好意思起來,小臉蛋有些绯紅,“其實,好似也可以拉,不過哥哥,你得輕一點。”
“嗯!”
兩個小家夥瞬間和好,有在一起玩鬧起來,整個院子都彌漫着歡樂的味道。
“小姨小姨”,兩個孩子玩樂之後,又去騷擾好不容易在家的王小英。
小英如今已有十六,清晰靈動的眼睛如水波一般,可手上卻充滿幹繭,如今的釀酒手藝算是爐火純青,一般之人不能匹敵。
這些日子,小英俏臉上總是擔憂,雲陽去儀甯府參加科舉,至今未歸,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
莊娘為了雲陽念書,便住在羅氏酒肆,幫着幹活。
這些年,雲陽也算争氣,在書塾裡名列前茅,這次也是順利的通過縣試、府試,隻待通過院試便與小英成親,這事是早早定下的。
羅青芝特意将隔壁院子買下,以後便當小英成婚的宅子。
“孩子們,我回來了。”
徐常明洪亮的聲音,瞬間響起,長安和年年立馬撲了過去,将徐常明懷裡填得滿滿當當。
徐常明一邊一個,緊緊摟住,孩子們深深埋在他的肩頭。
“好啦好啦,趕緊下來吧,拉着爹爹吃飯去吧。”兩人這才從徐常明身上下來,一蹦一跳,一家人朝着餐廳走去。
“這些日子,江賀已經能将镖局處理得很好,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以後我便陪着你經營酒樓,你可不能怪我吃軟飯。”
“求之不得!對了,思思呢?最近怎麼沒有帶着小禮一起過來啊。”
“你那姐妹,可比你逍遙自在多了,帶着小禮和陳祁安去京城了,一路遊山玩水,可逍遙自在。”
“那我也要去。”
“成,等過段時間,将他們交給我爹,我們就去。”
“爹不是在衙門嗎?”
“過幾日便能功成身退,可算能回家帶娃了。”
年年和長安不樂意,都撅着嘴,“爹娘又要抛開我們去玩去了。”
“我們真可憐,小白菜,地裡黃,爹不疼,娘不愛。”
細細地聲音傳到徐常明兩人耳中,兩人悻悻,羅青芝道:“我們沒有,别亂說。”
“有,上次将我們丢給外公外婆,你們去釣魚。”年年忍不住控訴。
“就是,還不要我和哥哥,上上次丢給師公師母,你們去那什麼什麼很遠的地方玩。”
“還有上上上次劃船,說什麼小孩子不能玩....”
“還有上上上上次烤肉,說我們不能吃....”
兩人趕緊溜掉,他們可不會承認,如此喪心病狂的父母,居然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