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趕緊燒水,溫煮這個落湯雞。”我把蔚然推進了後院的小房,自己則是回了房間換掉那件可惡至極的被褥,除了難聞的熏香味,這被褥是我精心挑選的,瞧着别樣的雲紋,金絲縷衣。
我一邊心中暗自咒罵着,一邊琢磨着該如何處置這床被褥。是将其紅燒一番以洩心頭之恨呢,還是直接丢入水中水煮了事?思來想去,最終覺得這些方法都太過麻煩,幹脆一甩手,将它從窗口扔下懸崖,眼不見為淨,省得心煩意亂。
此時,後院小屋的那扇木制窗戶似乎并沒有完全關閉嚴實,絲絲縷縷的熱氣正從縫隙中升騰而起,悄無聲息地逸散到屋外寒冷的空氣中。在彌漫的水霧與連綿不斷的秋雨中,一種悲涼凄清的氛圍油然而生,極易勾起人們内心深處那些或憂傷、或浪漫的遐想。
而栗子呢,則如同一個本本分分的傻丫頭一般,始終規規矩矩地守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對于那從半開的窗戶傾瀉而出的迷人景色,在她看來恐怕遠遠比不上遠處樹梢上正在辛勤築巢的小鳥來得有趣和吸引人。
我大搖大擺地走進屋内,順手拾起放置在案闆上的幹淨裡衣,然後轉身邁步走向了位于角落裡的屏風後面。當我的目光落在蔚然身上時,隻見他正努力地想要擺出一副健碩有力的肌肉造型,那模樣滑稽極了,讓人實在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真的需要好好補補身子,瘦瘦弱弱的,是那程老鬼這些年苛責你?”
“肌肉哪是光看就能看出來的呀!”他嘴裡嘟囔着酸言酸雨,我随意地尋了他的背面位置緩緩坐下。此時,水上的風光如一幅絢麗畫卷在我眼前徐徐展開,其美妙之處顯而易見、盡顯風範。然而,對于水下的風光嘛,我自然還需稍稍把持一下自己,畢竟像這般清淡的“食物”,實在難以勾起我的興趣。
可誰曾想,那蔚然竟然自作主張地往裡面添加了一些“葷菜”。隻見他不由分說地一把将我用力扯了過去,仿佛把我誤認為那種不谙世事的純情少女一般。當我們的雙手緊貼在一起時,我能感受到他手臂上傳來的力量。于是,我順着他的力道在他身上摸索探尋起來。嘿,這家夥果然還是有那麼點兒肌肉的,但可惜啊,相較于結實的腱子肉來說,這些隻能算是瘦巴巴的小肉肉罷了。不過呢,好歹也算得上是一道新鮮可口的菜肴,可以拿來當作飯後的甜點解解饞啦。
要知道,在這浴桶之上可沒有什麼所謂的純情少女存在喲,有的隻是一個看似純情的少男而已。伴随着我的雙手不斷下潛,位置越來越深入,突然間,不知為何有人的手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愣是僵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再細細一摸,哎呀媽呀,這人的身子竟比這熱乎乎的洗澡水還要溫熱上好幾分呐!
“水溫正合适呢,要不就讓我來幫你好好洗個澡怎麼樣?”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随口詢問着他的意見。可是呢,話雖這麼說着,實際上我的雙手早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忙活起來啦!
隻見他那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絲絲縷縷的黑發閃爍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暈。我輕輕地将他原本紮起的頭發松開,那些發絲便如同脫缰的野馬一般,四處散落開來,長度恰好延伸到了腰部的位置。
由于被水浸濕的緣故,這些頭發此刻顯得越發沉重、順滑且柔軟無比,仿佛每一根發絲都蘊含着無盡的柔情蜜意。我的雙手拾起他的秀發參雜着茶樹的清香味,雙手按摩着頭皮,他倒是真的很惬意。或許是因為我許久未曾使用過這樣的動作,手上的技藝顯得有些生疏,以至于手腕處佩戴着的手镯竟然不小心劃過了他那寬厚結實的左肩頭。刹那間,隻見幾道細微的傷口出現在那裡,星星點點的血珠從這些傷口緩緩地滲了出來。
“你說說看,如果我品嘗一口你的鮮血,你身體裡面的那些蠱蟲會不會就此進入我的體内呢?”不知道為什麼,人的鮮血對于我來說一直都有一種無法抵擋的吸引力。而此刻,他傷口處滲出的這幾滴鮮血,恰似那雨後初綻的鮮豔紅花一般,嬌嫩欲滴,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觸碰、去嘗試。
聽到我的話語,他不但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恐或者憤怒,反而饒有興緻地回應道:“也許會吧,不過前提是你能夠與我心意相通才行哦。”明明我已經毫不掩飾地表達了對他身上蠱蟲的觊觎之心,可沒想到他不僅不生氣,反而突然來了興趣似的,猛然轉過身來,并迅速地從我手中抽出了幾縷原本被我握在手中的烏黑秀發。
緊接着,我慢慢貼近,借着溫熱水霧看穿他,開口問道:“你可是來自湄岚教?而且還是出自于西南密林之中的?”面對我如此直接的詢問,他并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隻是靜靜地看着我,似乎是在等待着我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