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花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是被吓的,連忙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羅殊禮。
他低着頭看書,也不知道在不在聽他們的對話。
“哦,嗯放在家裡。”
敷衍幾句,于金也沒繼續追問。
本來這是一件小事,但在上班的路上,于金忽然回憶起。
以前給夏時花買的幾件外套,好久沒看到她穿就問了下。
她也是支支吾吾,說不知道在衣櫃。
可是衣櫃基本都是她幫忙收拾,找了半天就是沒找到。
“是不是真丢了不敢說?”
夏進支聽後,發出疑問。
“再看看吧,要還是一直不帶手表,肯定就是丢了。”
“丢了就丢了,你也别怪她。”
“我哪敢怪,丢了衣服都不敢告訴我們,丢了apple watch 更不敢了,問了恐怕還害怕。”
日子很快,轉眼就到了周四。
試卷上的題目,說實話,夏時花并不是每一題都會做,每一題都信心滿滿。
可她覺得,怎麼找也得考個中等成績。
可試卷一發下來,她臉都白了。
她竟然是班上倒數第二。
“你還真厲害,竟然能考倒數第二名。”徐雅看到名次排列,驚喜地對夏時花說。
她不是在陰陽怪氣,而是真情實感驚訝。
他們仁德中學師資力量在全國排名前幾,是重點中的重點。
而他們初荷班,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最後一名閉着眼睛都能上一本的程度。在徐雅看來,她能考到倒數第二,進步真的很快。
但夏時花并不覺得,她理想的名詞是班級二十名左右。
她想考照華大學醫學,以現在的成績,還差遠了。
聽着老師在黑闆講題,夏時花一點都聽不進去。
努力真的有用嗎?
她真的努力了,不僅身體努力,腦子也努力,她多久沒過八小時的覺了。
她真的用盡全力,為什麼還是這個成績。
難道黑馬真的是天賦,而不是努力就能達到的?
她異常的疲憊,因為她不知道怎麼努力了。
她感覺題目太多,她學不完,又感覺學的都差不多了,為什麼還有做錯的。
而且,她還不敢想如果告訴于金,他們會有多麼失望。
請的家教都不是普通學生,而是經驗豐富的老師,一個小時幾千幾千這樣收費。
每天都過來,周末時間更長。
以前在農村一個學期都花不了一千。
那時候成績一般,她想要兩百八十塊一個學期的課外補習費,大伯二伯都不願意給。
現在他們在自己身上耗費了那麼多錢,卻隻考了個倒數第二名的成績。
也不知回去是什麼光景。
這麼久沒被罵過,今天恐怕是要發生了。
其實,她還真的不怕被罵,從小不知道被親戚們罵過多少次。
她最害怕的是他們失望的眼神。
··
學校的學生都走光了,夏進支都沒接到人,打電話是關機的。
他猜測人回家,手機沒電了,于是直接開車回去了。
“小薔呢?”
夏進支在換鞋,聽了這話鞋沒換了,“沒回家嗎?”
“肯定沒回啊,不都是我們接送嗎?”
“糟了,不會還在學校等着我吧。”
于金換了鞋,對房間裡的夏守木喊了句,“我們去找你妹妹,要是她回來給我們打個電話。”
他們去學校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人。
“這是怎麼了?小薔以前沒這樣過啊。”
“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要不要問問殊禮,他們是同學。”
“那我打個電話問問。”
接通後,羅殊禮沉默片刻後,提了句,“可能是沒考好傷心了。”
“诶呀,你不說我都忘了,今天成績下來。”
“阿姨你别急,我還在學校,我幫你找找。”
“好好好,找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羅殊禮挂了電話,連外套都沒穿,徑直走出體育館,來到學校東門,看着梧桐樹下那道身影,他給于金發了條信息,讓他們放心,然後才過去。
放學時,他就注意到夏時花魂不守舍地坐在這裡,沒想到她還在。
她好像很喜歡來這個地方,以前中午路過就經常看到。
她穿着白色校服,微風吹着長發緩緩飄動。
太陽在她頭頂,光打在她的身上有種向陽而生的孤寂之感。
“天都黑了不回家?”
背後熟悉的聲音被夏時花拉回現實中,她擡頭看看天,吓得趕緊站起來。
放學後她想來這裡安靜一下,反正夏進支過來接她都要晚十幾分鐘。
沒想到這一坐天都黑了。
她拿起書包準備往校門口跑,被羅殊禮連忙喊住,“急什麼,叔叔阿姨在校門口等着。”
“都來了?”夏時花察覺到不對勁,想看看手機,結果發現手機沒電關機了。
“六點半。”羅殊禮好心提醒着。
夏時花遲疑片刻後問,“你是過來找我的?”
黑暗裡,少年的臉并不明朗。
“阿姨給我打電話的。”
“謝謝你,我先走了。”學校很大,這裡又這麼偏,他應該找半天了吧。
于金看到夏時花,也沒有指責她,像是平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