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拿一件外套嗎?晚上山裡很冷。”
夏時花拉開車門,一臉的無所謂,“沒關系,我抗冷的。”
羅殊禮已經提醒過他兩次,既然她執意不聽,那麼待會兒受凍也跟他沒關系。
宿山島是旅遊島,差不多24小時都有船,上島後,他們坐了一輛車去看日出的山頂。
車子不能完全上去,還有一小段路需要他們走。
路上黑漆漆的,盤山公路的路燈很長一段距離才會有下一個。
宿山島看日出的地方有好幾個,他們選擇了一個相對來說人少的地方,再加上快九點了,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
兩邊都是山,風吹樹葉沙沙作響,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身邊的男人一言不發。
不安跟恐懼慢慢從夏時花心頭裡升起。
她是不是太莽撞了?
大晚上跟一個男生出來,在此之前,她甚至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安全的問題。
在這個地方他要是想做點什麼,她還真的毫無反擊之力。
他應該不是那種人吧,可是男人誰又知道呢?
夏時花低着頭加快腳步,很快就到了看日出的小山頭。
這裡有一塊平地,可以搭帳篷。
兩人上來找了一個石頭坐了下來,羅殊禮身上背着兩個帳篷,一直在走上坡路,現在有些累。
他向來話少,夏時花不說話,一路上他也是沒什麼話。
此刻,他隻從包裡拿出水,安靜的往嘴裡灌。
夏時花不安的情緒并未消失,反而更加強烈。
想到那些社會新聞,她在想要不要找個借口現在離開,不然整個晚上都跟他呆在一起,發生點什麼還真不好說。
她真是太沖動了,開始提出的時候她還沾沾自喜想到這麼一個好的辦法,現在她隻想拍拍自己的腦袋,怎麼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羅殊禮雖然是他同學,是她母親朋友家的孩子,可歸根到底是個男的。
做出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萬一他沖動,對他做出不軌的行為,她該怎麼辦?
他們家有錢,以後要正式打官司,恐怕也不一定能打赢。
幹脆找個借口離開好了,但找什麼借口呢?她不想太明顯,萬一對方察覺出她的想法,恰好他正有此意時,惱羞成怒激情之下提前做點什麼可就難說了。
此時,夏時花腦海中全都是電視上拍的刑偵劇。
羅殊禮将礦泉水瓶放回包裡,轉身之際,正好看到一旁的夏時花,她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臉凝重的樣子。
從上山之後,她一直就沒怎麼說話,有點不像她。
“你要不要喝點水?”他拿了一個未開封的礦泉水遞到夏時花面前。
夏時話花身子一抖,但很快又恢複到尋常模樣,擠出一個笑容,搖了搖頭說,“我不渴,謝謝。”
羅殊禮打量着他片刻後收回目光,準備再休息幾分鐘,再去搭帳篷。
“有吃的嗎?我想吃點東西。”
回過神來,夏時花覺察氣氛僵硬,随便找了個借口說話。
羅殊禮把剛拉起來的包又拉開,從裡面拿出一個面包,“隻有這個,吃嗎?”
“吃”
夏時花伸手過去拿,因為光線暗不小心碰到對方的手,她像觸電一樣,面包都沒拿,直接收回來。
對上羅殊禮眼神時他才察覺自己的反應太誇張。
“我還以為是蟲子飛到我手上了。”她幹巴巴的解釋,也不知道對方信不信。
一塊面包很快吃完,羅殊禮站起來,夏時花以為她要搭帳篷,于是也站起來跟在他後面,但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我們在哪裡?後面那地方不是更平坦一點嗎?”
這路再走下去,都要到路口了。
“我們換個地方看日出,不在這裡當帳篷。”
“換個地方看日出?為什麼?我們要去哪裡?”夏時花警惕地問,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她生怕男人會像影視劇中那些變态,一下子換了張嘴臉,然後對她圖謀不軌。
他一說完話,男人就轉過頭,夏時花往後退了幾步,心髒砰砰砰的跳。
“去個人多的地方。”
“為,為什麼?”
“你說為什麼?”
男人忽然反問,夏時花被看着手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人多熱鬧。”丢下這句話,男人轉身繼續往前走。
夏時花忐忑地跟在身後,腦中思緒繁多。
熱鬧,他什麼時候喜歡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