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花見她一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有點欣喜,“可以的,那就這樣定了。”
“不過,這筆費用可不少哦。”女醫生提醒,雖然面前的女生心善,但看起來年紀不大,不一定有這個錢。
“沒關系的,費用你不用擔心。”
夏時花交了住院費跟治療的費用,這麼一折騰,肚子也餓了。
隻是周圍沒什麼想吃的,最終他們還是決定去羅殊禮酒店那邊一家常吃的餐廳。
現在正是飯點,立馬所有的位置都坐滿了,服務員說前面還有排隊的,至少要等二十多分鐘。
“我們慢慢找去别家吃吧。”
他們沒有開車,沿着海邊的這條路,尋找吃飯的地方。
海風很大,時不時吹亂夏時花的長發,一路上她都沒怎麼說話。
“你怎麼了,安安事情不是解決了嗎?”羅殊禮不解地問。
夏時花突然停下靠在欄杆上,語氣低落,“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不應該讓安安流産絕育。”
雖然她一直覺得自己做法沒問題,可是那個男醫生說的角度,她做這些是有點自私。
羅殊禮目光灼灼,“因為那男的話?”
夏時花點點頭。
“那試問一下不給安安流産做絕育,它以後過得會是什麼日子,
一年四季要生兩胎,自己都吃不飽還要喂養自己的孩子,如果生命裡頑強點可以活個四五年,身體弱一點,或者捕獵不厲害,兩三年就要去世,
再來說說被她生下的小貓,如果是母貓,長大後,或許還沒長大,自己就是一個小孩的時候就被懷孕,重複着安安的一生,
就是這樣,你覺得就是尊重生命嗎?苦難就是尊重生命的意義嗎?”
夏時花看着羅殊禮,久久不能回過神,眼裡全是詫異,最後笑了笑。
她沒想到羅殊禮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她以為他是冷漠的,高高在上俯視衆人,從未思考過這些弱勢群體。
他今天不僅說了,還說出來她的心聲。
其實,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想的,隻是到底怎麼說她才高三,價值觀才開始形成,之前的男醫生義憤填膺真會讓她産生自我懷疑。
“謝謝你。”所有的話中,這一句是真心的。
她靠在欄杆上的肩膀放松了下來,撩了撩被風吹散的長發,聲音緩慢而優雅。
“謝什麼。”羅殊禮手扶着欄杆,看着海面,此時,還能聽到海浪的聲音。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是對的,其實我給很多貓做過絕育。”
“你還真是心善。”
夏時花搖搖頭,“不是心善,是内疚。”
羅殊禮低頭認真地看着她,眼底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