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忍者,從出身的時候,他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就像獅群中的雄獅,它的一生終将走向那場注定的厮殺,在那場厮殺中,它将戰勝獅群中的首領,把它趕出獅群取而代之,然後在下一代雄獅茁壯成長後,又在另一場厮殺中戰敗,接着被趕出獅群,人生中那一次的輝煌曆曆在目,又轉瞬即逝。
成功是一時的,失敗卻常常伴随。
忍者的一生就是向死而生的,誰都知道自己遲早走向死亡,不是在這一場戰争,就是在下一場。
沒有人會為一次的勝利高興太久,因為這隻是一隻飛蛾一生中幸運遇到的一次死裡逃生的撲火,但是他們遲早會飛向他們人生中那抹逃不開的火焰,在一次翅膀的撲扇中燃燒殆盡。
許多人還沒有想明白這個道理就離開了人世,即使有的人能夠想清楚這個道理,也無濟于事。
娜美的父母都是能夠成功開眼的宇智波,在娜美剛剛記事的時候,她的母親就去世了,她對母親的記憶隻有緩慢轉動的眼睛裡的那獨一無二花紋,從那以後,每一個能夠開眼的族人,都仿佛是她的母親,她曾經是這樣想的。
在她成長到可以感受到自己體内的查克拉的年級,戰争開始頻繁,她的父親也開始經常帶傷回家。
那個時候,她就很害怕自己會失去他。
族内孤兒太多了,至少她是幸運的,還擁有一個父親。
于是有一天,她試探着問:“或許,我們就這樣成為普通人呢?我們就做一個平凡的宇智波?哪怕成為地位低下的分家,隻要能活着,不就很幸運了嗎。”
父親隻是苦笑着搖搖頭,留下了一句話:“宇智波不能容忍廢物,不,忍者世界,不能容忍廢物。”
然後,父親也戰死了。
在那之後不久,她就清晰地理解了這句話,忍者世界,不能容忍廢物。
她作為不能開眼的宇智波人,迅速被分割出去,成為了一個頂着宇智波名字的普通人。
這樣也好,至少能活着,她告訴自己。
然而參加不了戰争,接不了任務,就沒有收入——忍者的一切收入都來自于大名的賞賜,和接任務得到的薪酬,沒有這些,他們就連一日三餐都難以維持。
在這時,她總更加清晰地明白了父親的那句話,忍者世界容不下廢物。
戰亂時代結束了,忍村建立了,但是日子也并沒有好起來,戰争時,忍者是狼,戰争結束了,忍者反而成了聚衆的狗。
但是這和她沒有多大關系,她隻是一個廢物,所幸,頂着厲害姓氏的廢物不止她一個。
她和一個千手家的族人在這樣孤苦無依的情況下相知,相愛了,兩人決定一起離開忍者世界,像一個普通人那樣生活。
于是某一天,趁着族長和千手柱間在終結之谷死鬥,最終隕落,族内動蕩不安的時候,他們私奔了。
……
“我們兩人隻能在下街打工,因為這個世界其他地方都不歡迎忍者,在她們看來,忍者就是戰亂的象征,相反,普通人他們更加願意雇傭武士……”
娜美一邊回憶,一邊忍不住流下淚來。
徐夢一邊遞紙巾,一邊真誠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