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一:你準備幾點回來啊!]
[幸一:[淚眼汪汪.gif]]
[幸一:哥,你說下午能回來,莫不是騙我的吧?]
[幸一:又不回我又不回我……!]
[幸一:我懂的!我都懂!你去忙罷,幸一會乖乖的,不給你惹麻煩的……!]
[幸一:[貓貓抱着尾巴大哭.jpg]]
赤坂冶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又是無力。
昨天太宰治說的可是‘走之前幫個忙’,但眼瞅着都到中午了,他還沒等來太宰治提過的那個麻煩。
他此刻就是由衷地希望那不是會導緻他行程推遲的麻煩。
[沒騙你,下午一定回]
[還在外面,工作還沒結束,回複不太及時]
赤坂幸一的回複幾秒鐘後就彈了出來,就像是他随時守候在手機旁一般。
[幸一:[兔兔跳舞轉圈圈.jpg]]
[幸一:好的!那我去準備材料了!]
[幸一:我剛從華國回來的時候就說要給你展示一下我學來的秘制料理,結果居然能硬生生拖兩個月!今天說什麼都得讓你吃到]
赤坂冶:[要做什麼?]
[幸一:秘密]
[幸一:嘿嘿,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赤坂冶正打算打字回複,就察覺到了有人靠近。他眼也不眨地切出了短訊的界面,随便在浏覽器裡點開一個新聞,往下翻了翻,做出已經閱讀了一半的狀态。
那同僚靠近過來的時候,探頭一看,就看到一張新聞配圖從屏幕上滾過。
“哦喲,這麼關心社稷?”
那人再仔細一看,發覺圖片上那地方他居然還認識。
“赤坂先生,你去過這個地方?”他張口報出那家酒吧的名字,“前兩天有人在那鬧起來了,死了一個人,還是個學生仔。好像是被人騙了,跑去找他相好的,結果不小心碰上火拼,就出意外了。”
他一隻腳踩在海堤邊緣墊起的磚石上,雙手插兜,微微俯身下來調侃赤坂冶。他就是昨天早上打電話給赤坂冶的那人,也是原本這支隊伍裡最有望升職、接手這個任務的人。
隻可惜,赤坂冶被調回來之後,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首領有多重用赤坂冶。一時半會,組織内都沒有空位能騰給他了。
他倒是沒那麼尖刻地針對赤坂冶,相比有些人,他更喜歡擺出一副平級的、資深者的架勢和赤坂冶聊天。他确實也要年長赤坂冶幾歲,雖然在組織内的資曆沒有赤坂冶久,混黑的時間卻要比他更長。
“那小子當時哭得可厲害了呢,又哭又鬧的,看來是真喜歡。”他笑了下,不無暧昧地說,“仔細想想,好像和那種類型的人在一起确實要更省心一點……”
……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赤坂冶沒興趣再聽。
那位幹部先生的聲音聽着很像純真大學生嗎?這家夥是耳朵不好使嗎?
他手腕一抖,将手機翻蓋合上,擡手捏着巧克力錫紙包裝的部位,咔的一聲,掰斷了一截下來。
那人後面的話被他這個動作打斷。
他将話咽回去,打量着赤坂冶。
這男人留着半長的頭發,長發也不打理,散落下來後總會遮住一部分臉,導緻他看着陰郁又孤僻。這人明明被首領委以重任,卻是個内斂沒氣勢的家夥,叫人忍不住懷疑他會不會鎮不住場子。
也叫人忍不住來挑釁一番。
那人微微笑道:“怎麼?赤坂先生,我說的不對嗎?”
“……”赤坂冶斜眼瞥過來一眼。
他迎着海的方向蹲着,恰逢一陣風拂過,發絲吹拂間露出了俊美的側臉和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赤坂冶齒間還銜着巧克力的一角,斷面被掰得相當整齊,尖角露在外面。
他半是譏諷半是哂笑地問,“你對這個很感興趣?”
對上他的眼神,那人一愣:“也不是……”
他又不是男同。
赤坂冶将手機放回口袋裡,順勢雙手插兜地起身。動作間,原本繃在大腿部位的布料被拉扯了一下,在他直起身後服帖地停在了該在的位置,将他身高優勢下的長腿修飾得相當吸睛。
随着這個動作,赤坂冶對他就從仰視變成了俯視。他低頭看了那人一眼,眼神冷淡地一瞥,哂笑道:“那就不關你的事。”
他這話是暗含鋒芒的,語中的冷意很難錯認。
那人一下噤了聲,被吓得僵在原地。
他在那瞬間生出種立刻道歉保平安的念頭,但赤坂冶唇齒間叼着的巧克力讓他的咬字模糊了起來,給人一種這其中也許還有回轉空間的感覺。于是那人更不敢開口了,生怕自己一句話将對話推進到更危險的地步。
他驚疑不定地想:
這個赤坂冶……原來是這種類型的嗎?
遲疑間,他隻能愣愣地注視着赤坂冶,看着他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然後舌尖一挑,靈活地将那塊巧克力含進了口腔。他稍微抿了下唇,緊接着巧克力的顔色徹底在唇間消失不見。
“該走了。”
赤坂冶淡淡地招呼了一聲,然後便轉身離開。
那人隻能聽到錫紙的聲音、看到他又擡起手,大抵是咬了一口巧克力——他居然喜歡吃甜食的嗎?
他追上他腳步,下意識開口,話出口了才意識到自己語氣不甚妥當,竟是無意識落了下風。但他隻能懷抱着複雜的心情将禮節性的稱呼念完:
“好,就來了……赤坂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