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甯:“既然第一年能盈利五百兩,那就說明供的貨是一樣的,說不定因為位置好咱們的貨更好呢。這幾年我沒管過鋪子,都忘了還有這個鋪子了,鋪子自然不如從前了。”
香草琢磨了一下,有些動搖了:“真的是這個原因嗎?”
雲甯:“往後咱們多來看看,多查一查帳,關心一下鋪子的情況,這鋪子定然會漸漸好起來的。”
香草:“好。”
沒過多久,馬車到了樂器鋪子。這兩間鋪子都開在了朝聖街,富戶們居住的地方。
這裡就更冷清了,隻有一個客人。雲甯再次查看賬簿,茶葉一個月能賣出去十單左右,樂器的話一個月平均能隻賣出去兩把,一年也就二十把左右。
不過,樂器的利潤大,所以二十把也是賺錢的。
香草見雲甯在看賬簿,為其倒了一杯茶,道:“這鋪子是姑娘所有的鋪子裡最賺錢的。還是陸家舅爺心疼姑娘,鋪子挂了陸家的分号,他又為姑娘找了幾個靠譜的制作樂器的匠人,還給姑娘安排了管事的。”
原來樂器鋪子是陸家幫忙。
怪不得她方才看到外面有一個大大的“陸”字。
雲甯想到另兩家鋪子,問:“書肆和花鋪……可有人幫忙?”
香草:“沒有,這兩間鋪子都是姑娘親力親為。”
雲甯:……
所以,能賺錢的産業都是靠着别人的幫襯,原主自己做的都賠錢。
看完賬簿後,雲甯在鋪子裡轉了轉,又去後院看了看。
等她從後院回來時,那位看了兩刻鐘的男子将古琴買走了。
掌櫃的笑着說:“姑娘可真是有福氣。這把古琴放了一年了,您一來就賣出去了。”
雲甯:……
還挺會說話。
“我很少過來,這幾年麻煩劉叔了。”
方才她聽香草說了,掌櫃的姓劉,是陸家的人。
劉掌櫃聽到雲甯這樣說有些驚訝,他聽主家說過了,這位表姑娘性格跋扈,很難伺候。再者,關于她的傳言,整個南州也有不少。南州幾乎人人都知道知府家的二姑娘蠻橫不講理。
這是他第二次見雲甯,第一次是鋪子剛開時。那時表姑娘滿臉稚氣,一臉不耐煩,不願和他們這些人多說。短短三年過去,表姑娘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變得知書達理,客氣溫和。
“姑娘折煞老奴了。”
雲甯:“您是舅舅的人,這幾年辛苦了。”
劉掌櫃受寵若驚,連連謙虛地表示都是自己應該做的。
雲甯:“關于這鋪子,我有些想法想說給您聽聽。”
劉掌櫃心裡有些疑惑,難道表姑娘方才說那麼多好聽的話是為了插手鋪子的事嗎?表姑娘不懂經營,不知她究竟想幹什麼。不過,來之前主家說過了,隻要這鋪子不賠就行,随便表姑娘折騰。
“您請說。”
雲甯:“我瞧着這鋪子前後極大,平時人也不多。你沒想過在鋪子裡多放些樂器,或者利用這裡的地方做些别的事情嗎?”
劉掌櫃想,表姑娘果然什麼都不懂,外行指導内行。
心中雖如此想,但他面上依舊恭敬。
“陸家的樂器鋪子也是如此。”
雲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一個樂師想要教會一個學生至少得三個月的時間,能請得起樂師的畢竟是少數。但也有許多富裕的人家想讓孩子學一門樂器。不如咱們請幾位技師在後院授課,多教幾個學生,束脩也便宜些。這樣既能通過樂聲吸引顧客,又能賺一些束脩。後院臨湖,左右都是商鋪,也不會影響到旁人休息。”
雲甯雖然不懂經營,但她見多識廣啊!前世她就見過教吉他的地方售賣吉他,那些學生教了學費還會在店裡買一把吉他。
想到這裡,她又補了一句:“那些來學樂器的人還能順便買一把樂器,帶動樂器的售賣。”
若說劉掌櫃方才對雲甯的态度恭順有餘,但敬意不足,此刻看雲甯的目光便全都是欽佩了。表姑娘這法子當真是好極了!
“姑娘真是太聰慧了!”
看着劉掌櫃眼底的驚喜,雲甯知道他認同了自己的想法。
“我隻是提一點淺薄的看法,劉叔不妨試試是否可行。”
劉掌櫃久經商場,在雲甯說出來的那一刻他就發現這個法子好極了,絕對能提升樂器的銷量。
“可行,絕對可行。初學者定然不舍得用好的樂器,咱們可以讓人制作一批普通質量的樂器賣給他們以供學習,等他們學成之後定是看不上這種普通的樂器,咱們再為他們量身定做一把上好的樂器。那把質量普通的樂器可以留在鋪子裡,折價賣給咱們,這樣又能賺一筆,下一批來學習的又能用這把樂器,再賺一筆……”
雲甯:……
果然無奸不商。
一把樂器反反複複賺錢。
劉掌櫃的看似老實忠厚,腦子裡也有不少關于賺錢的法子。
雲甯:“您看着辦吧,我也不太懂。”
劉掌櫃:“姑娘太謙虛了。”
能想出來這麼好的法子姑娘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懂呢?
雲甯起身道:“那就交給劉叔了。”
劉掌櫃:“姑娘放心,我這就讓人去尋技師,再讓人在門口挂上牌子将咱們要教授樂器的事情傳出去。”
行動力果然夠快,怪不得人家能賺錢呢。
見劉掌櫃聽了自己的建議,雲甯也很開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