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哐!”地撞開,莫蛟領着一衆侍衛闖入,大聲質問:
“玉兒,聽說歡兒中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玉尊妃臉色慘變,松開花血牙,把佩劍一丢,大步迎上去:
“将軍,妾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歡兒!”
莫蛟推開她,撲到莫惜歡身邊,顫抖着摸向他的頸脈。
片刻後,無法置信,嘶喊起來:
“歡兒!!!”
“……”
玉尊妃渾身發抖,連連後退。
“玉婳!!”
莫蛟猛地起身,沖向玉尊妃,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來:
“賤/人,你害死了老夫的兒子!!”
“咳咳……将軍饒命……不是妾身……”
玉尊妃不停蹬腳,苦苦掙紮。
“老夫知道,你一向看不慣歡兒受寵!”
莫蛟悲怒交加,根本聽不進她的話:
“今天,老夫就明白地告訴你,老夫就是疼愛這個最小的兒子!”
“歡兒要是死了,你這條賤命,加上你那三個兒子的命,都賠不起!”
“咳咳……将軍饒命……真的不是妾身啊……”
玉尊妃翻着白眼,無法呼吸,還想繼續辯解。
“老夫現在就扒了你的皮,黃泉路上,給歡兒加衣送行!!”
莫蛟說完,手掌力度陡然增大!
“呃啊……”
玉尊妃隻覺喉嚨劇痛,響起骨裂的“咔咔”聲。
再這樣下去,她的脖子,就要被莫蛟硬生生掐斷了!
“大人!”
危急時刻,一名侍衛飛奔進來,高聲禀告:
“沈大夫到了!”
“什麼?”
莫蛟兩眼放光,當下甩開玉尊妃,走向門口。
“咳咳咳……”
玉尊妃跌倒在地,劇烈咳嗽,如獲重生。
“脈兒!你可算來了!”
不一會,莫蛟又回到屋裡,手中推着一座精緻的雕木輪椅。
輪椅上坐着一名青年,二十七八歲。
黑發如瀑,儒雅俊美,清瘦白皙,彬彬有禮。
眉宇間,透着一絲傷病的孱弱。
青年向莫蛟颔首:
“沈脈見過山海王大人。”
莫蛟急切地揮手:
“脈兒别多禮,快看看歡兒,你可一定要救他啊!”
“是。”
沈脈搖着輪椅,來到莫惜歡身旁。
先擡起左手,指尖射出五根銀絲,纏上莫惜歡的手腕和周身穴位。
又擡起右手,指尖分别搭在五條絲線上。
阖上雙眼,好像在感受什麼。
“歡兒如何?”
莫蛟忍不住開口。
“按常理而言……”
沈脈收回銀絲,歎了口氣:
“五公子,已經死了。”
莫蛟身子一踉。
玉尊妃癱坐在地。
“不過,大人不必擔憂。”
沈脈瞥向莫蛟,狡黠一笑:
“沈脈行醫半生,這‘閻王克星’和‘戲命師’的名号,可不是靠常理掙來的。”
莫蛟急忙問道:
“脈兒可有法子?!”
沈脈點點頭:
“請大人将公子移上床榻,容在下一試。”
于是,莫惜歡被搬到床上。
沈脈坐在床邊,擡起雙臂,十指大張。
一瞬間,十根銀線射出,環繞在莫惜歡周圍,靈動飛舞。
那姿态,像極了提線木偶師,用絲線拉住一條垂危生命,和閻王拼命争奪!
見沈脈開始救人,莫蛟終于松了口氣。
這一松,就想起什麼事。
莫蛟猛地回頭,盯着玉尊妃:
“花鞘呢?”
“誰?”
玉尊妃一臉懵逼。
“我問你,歡兒的新婚妻子,花鞘姑娘呢?!”
“啊,她啊……”
玉尊妃連忙指向茶桌:
“她就在……”
卻愣住。
隻見茶桌翻倒在地,亂七八糟。
周圍空空蕩蕩,早就沒了人影。
“她人呢?!”
莫蛟又要暴怒。
“方才,她明明就在這裡啊!”
玉尊妃驚恐萬狀。
莫蛟奔到桌邊,看到一扇窗戶虛掩着。
看來,花鞘已經趁着混亂,翻窗而逃了。
砰!
莫蛟一拳砸在牆上,雷霆震怒:
“來人!!給我追!!”
一名侍衛立刻跑進來:
“将軍,追什麼人呐?”
“一個身穿嫁衣的女子!”
“就算把府裡所有女人都抓了,也必須把她找到!”
“明天早上,我要是見不到她,你們全都提頭來見!!!”
“是!是!屬下這就去!”
侍衛吓得屁滾尿流,一溜煙跑了。
之後,房間安靜下來,隻剩莫蛟粗重的喘氣聲。
玉尊妃跌在地上,滿眼驚詫。
她搞不懂,如果莫蛟發怒,是為了莫惜歡,也就罷了。
為何丢了個花鞘,他也會這麼急躁?
“将軍,息怒……”
玉尊妃爬到莫蛟腳邊,抓住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安慰。
“如今,歡兒得到神醫救治,已經性命無虞……”
“那花姓女子,不過青樓賤婢,逃就逃了罷……”
“将軍不要為了她,氣壞自己的身子……哎喲!”
“你懂個屁!”
不料,莫蛟一個擡腳,把玉尊妃踹出去:
“老子愛抓誰抓誰,用你過問?!”
“将軍,你……”
玉尊妃蜷縮在地,又疑又恨。
她忽然想起來,招親宴會那晚,莫蛟曾經試圖侵/犯過花鞘……
現在花鞘失蹤,莫蛟這麼着急,難道是因為,他也愛上了花鞘?!
難道,莫家要上演“曹操、曹丕、甄宓”的戲碼?!
“賤/人……我跟你勢不兩立……”
玉尊妃咬牙切齒,雙眼血紅。
她對花鞘的嫉恨,自此刻起,更上一層樓!
另一邊。
花血牙确實在莫蛟進屋的時候,就翻窗出逃了。
但,剛一落地,後頸的刺痛,就蔓延到全身。
他眼前泛黑,腳步趔趄,根本沒有力氣跑遠。
隻能暫時躲進後院的柴垛。
“呃……”
花血牙縮在柴堆後,強忍劇痛,冷汗涔涔。
不行!
現在變回男身,太冒險了!
剛才,屋裡隻有玉尊妃,她對西域往事并不知情。
就算被她看到真面貌,影響也不大。
但是現在,莫蛟和他,隻有一牆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