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花血牙都過得平平安安。
玉尊妃自從挨了莫蛟兩個大耳巴子,似乎也收斂些了。
好一陣子,沒有再刁難兒媳。
花血牙也保持低調,對她母女相稱,恭敬有度。
隻希望,在未來的複仇生涯中,與這個“天敵”井水不犯河水。
但他萬萬沒想到,玉尊妃暫時和他休戰,不是已經痛改前非……
而是在憋大招!
這天傍晚,莫惜歡的宮殿門口,來了一個年輕的婢女。
十二三歲,身材瘦小,衣服單薄,蓬頭垢面。
星華最先發現女孩。
性格熱情的她,卻像看到了瘟神,一臉驚恐,打死不讓女孩進門。
兩人很快起了拉扯,花血牙聞聲趕來,拉開她們。
花血牙打量了女孩一番,微怔。
這個少女,簡直是教科書級别的,遍體鱗傷。
額頭上,幾條烙燙疤痕發炎紅腫。
胳膊上,布滿鞭打傷痕。
雙手上,凍瘡開裂流膿。
女孩的神情卻麻木陰沉,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被拉開後,就低着頭,站在一邊,也不對花血牙行禮。
完全不像王府婢女,更像離家出走的叛逆少女。
花血牙蹲下來,輕聲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
女孩沉默一會,沙啞地回答:
“夭桃。”
“是妖豔的妖麼?”
“夭折的夭。”
“那你今日前來,要做什麼?”
“伺候你。”
夭桃突然擡頭,眼神陰狠,瞪着花血牙:
“不過,先說好,我隻是奉玉夫人之命,暫時伺候你幾天!”
“我可不是你的丫鬟!”
“……”
花血牙微微挑眉,心裡歎了口氣。
這模樣,這性格,簡直太像玉尊妃殿裡的風格了!
玉尊妃将一個嚣張跋扈、殘破詭異的女孩送來服侍他,要說沒有心懷鬼胎,鬼都不信!
以後,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麻煩!
不過,花血牙也沒往心裡去。
一來,他本就沒有“主仆觀念”,甚至厭惡“上尊下卑”的階級規則。
二來,女孩的性格單純又叛逆,跟他少年時還有點像。
比起莫府裡,一大堆卑躬屈膝的狗奴才。
夭桃這種類型,可以說,讓花血牙眼前一亮。
“我知道。”
花血牙笑了笑:
“你不是我的丫鬟,你是我的客人。”
語畢,就帶她回房了。
屋裡,沈脈為莫惜歡診治完畢,正要離開。
一擡眼,看到花血牙領了個慘不忍睹的傷患進來,又默默拿出藥箱,準備加班。
夭桃也沒有反抗,就坐在闆凳上,任由大家“折騰”自己。
不一會,她被沈脈上藥包紮,從一隻面黃肌瘦的“油條”,變成一塊白白胖胖的“粽子”。
最後,筋疲力竭,倒在花血牙的床上,睡着了。
花血牙退出房間,喚來星沉星華,這才問道:
“這孩子,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十分可憐。”
冷靜沉着的星沉,提及此事,也歎了口氣。
“八年前,山海王巡城歸來,帶回一名女童,說長相甜美,要認作幹女兒,便是夭桃。”
“奇怪的是,自那以後,府裡就怪事頻發。”
“夭桃去過廚房、馬廄以後,一名火夫和馬厮,相繼死于非命。”
“一時間,府裡謠言四起,說夭桃是地獄小鬼在人間的私生女。”
“說她小小年紀卻精通狐媚,故意勾引山海王,混進莫府,禍害府中上下。”
“這如何可能?”
花血牙自然不信鬼神之說。
“是啊,哪有什麼‘小鬼私生女’!”
星華憤憤不平的接話。
“後來官府查清,夥計和馬夫的死,皆是意外所緻!”
“卻根本堵不住悠悠衆口,大家還說,要将那孩子亂棍打死!”
“幸好玉夫人出手相救,将夭桃收入自己殿内,她才得以活命!”
花血牙詫異:
“被玉尊妃所救?那她那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