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莫蛟左手拎着一壇烈酒,右手牽着一條鐵鍊,叮叮當當,歡歡喜喜,來到莫惜歡的殿門口。
“奴婢參見山海王……”
“歡兒,快出來看看,為父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莫蛟直接無視阻攔他的星沉星華,高呼。
“見過父親。”
莫惜歡很快前來。
“歡兒,别怪為父突然到訪!”
“快過年啦,趁除夕團圓之前,你陪為父月下對酌一番,可好?”
“這……”
莫惜歡不知道莫蛟打的什麼算盤,正打算婉拒,卻看見了那名被鐵鍊拴着脖子的女囚。
“對了,為父給你介紹介紹!”
“這女子是西域的神醫,聽說阿鞘染了重病,為父擔心得不得了,今夜就把她帶來了!”
“來,你過來,見過五公子!”
“……”
西域女子神色冷漠,沉默不動。
“啧,麻溜的!”
莫蛟不耐煩,一扯鎖鍊,将她拽過來。
“啊!”
女子猛地趔趄,差點摔倒。
“小心。”
莫惜歡及時出手,扶住她。
“……”
女子擡頭,看到莫惜歡湛藍的眼眸,一怔。
“……”
莫惜歡看見她淺藍的瞳眸,也心情複雜。
“喲,你倆别看對眼了!”
莫蛟壞笑,上前拉開二人:
“歡兒,你快帶她進去,瞧瞧阿鞘吧?”
莫惜歡婉言謝絕:
“父親,阿鞘的疾病恐會傳染,還是不要見人為好……”
莫蛟揮手打斷:
“哎呀,為父又不進去,這女子是個醫生,救死扶傷是她的天職!”
“可是……”
“歡兒,你想說什麼?西域人的命也是命?”
莫蛟的眼神陰冷下來,帶着一絲警告和試探:
“你不會是因為,自己有個西域的娘,就對西域人起了恻隐之心吧?”
“……兒子不敢。”
“那就去吧。”
“是。”
莫惜歡無奈之下,把女子領進屋,打開她脖子上的鎖鍊,又解開花血牙身上的繩索,就關門出去了。
花血牙坐起來,對莫惜歡的舉動不明所以,警惕地盯着女子:
“你是誰?”
“……”
女子背對花血牙站着,冷然不語。
“莫惜歡讓你來做什麼?”
“……”
女子還是不答。
花血牙也懶得追問。
被綁了這麼多天,他急于出去透氣,于是走向門口。
路過女子身邊時,瞥了她一眼。
隻見女子滿臉污垢,遍體鱗傷,似乎遭受過大量刑罰和淩/辱。
再加上,頸部的枷鎖……
花血牙一怔,拽過女子的肩膀,看向她的正臉。
果然,淺藍色的瞳眸!
而且,這張臉龐,好熟悉!
花血牙越看越震驚,手臂都顫抖起來。
女子卻莫名其妙,掙紮着,想推開他。
“索娜?”
花血牙小心翼翼的呼喚。
“?!”
女子大驚,倏然擡頭:
“你是誰?怎知我姓名?!”
花血牙放開女子,笑了笑,用标準的西域話說道:
“聖殿為庇,黃土作蔭。”
女子狠狠一愣,淚水滾落,用西域話接下去:
“長生花下,囚鳥長眠。”
“你是……聖子殿下?!”
“嗯。”
“可是……你怎麼會是……女人?!”
女子上下打量花血牙,無法相信。
花血牙無奈一歎:
“易容術罷了,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