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血牙回房後,就坐在桌邊,心情有點沉郁。
他明明,已經不是第一聽到,莫惜歡說“我不愛你”。
他明明,已經想通了,莫惜歡愛不愛他,他根本就毫不在意。
那,為什麼,還是會emo呢?
沒一會,沈涯也進來了,而且“哪壺不開提哪壺”,沖口就問:
“花血牙,莫惜歡真的不喜歡你啊?”
花血牙頭也不擡,聲音悶悶的:
“他喜不喜歡,與我何幹?”
“他不是對你‘一見鐘情’了嗎,還把嫁衣硬塞給你……”
“他隻是看中了我西域聖子的身份,演戲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
沈涯松了一口大氣,繼續追問:
“那,除了我和莫惜歡,還有多少人會跟你一起出城?”
很明顯,他希望人越少越好,他才有機會跟花血牙獨處!
花血牙看出他的“小心思”,淡淡回答:
“除了你和莫惜歡,還有有污春、荒晝、白迎、星沉、星華、夭桃……”
沈涯臉色一黑:
“等等,誰誰誰?哪冒出來的張三李四?!”
星沉星華?名字倒是耳熟……
這時,房門被“哐當!”撞開。
“姑娘!!”
一個粉紅色的小矮子沖進來,撲進花血牙懷裡,後面跟着兩個藍白色的俏麗身影。
夭桃看到花血牙胸前的帶血繃帶,淚水盈滿眼眶:
“姑娘,幾天不見,你怎麼又受重傷了?!”
星華跑過去,也充滿擔憂:
“花公子,聽說你被莫蛟抓住,還被他識破了易容術……可吓死奴婢了!”
星沉拉開夭桃,嚴肅地提醒:
“夭桃,花公子現在是男子,你怎麼還在叫他‘姑娘’?”
夭桃叉起腰,理直氣壯:
“我知道啊,他頭發變紅的時候,就是男人!”
“我就是喊習慣了嘛,‘花公子’哪有‘姑娘’順口,還容易和‘五公子’搞混!”
“況且,誰規定對男子就不能叫‘姑娘’啦?”
星沉有點無語:
“沒有誰規定,但男女有别,約定俗成……”
“星沉,我無妨。”
花血牙卻對她搖搖頭,笑了:
“按你們習慣的來,就好。”
“真的?!”
星華驚訝地捂嘴,臉頰微紅:
“花公子,你當真不介意,我們在你男身的時候,也喊你‘姑娘’嗎?”
“老實說,星華也覺得‘姑娘’更順口……”
“嗯,我不介意。”
夭桃驕傲的喊道:
“看吧,我就說他不會介意嘛!”
“而且,他長得這麼漂亮,就算喊他‘姑娘’,也不會有人起疑的!”
“唉。”
星沉無可奈何,隻能搖頭作罷。
三個女子圍着花血牙,談笑風生,互動親昵,都忘了一個人。
沈涯孤零零地站在一旁,一臉愕然。
什麼時候,花血牙的身邊……多了這麼多“家人”?
十年來,花血牙的身邊,明明隻有自己這個“私人醫生”……
兩人明明一直綁定行動,相依為命,從來沒有“外人”插足……
星沉忽然開口,打斷沈涯的沉思:
“嗯?這不是沈大夫麼?”
“上次反擊玉尊妃,還要感謝沈大夫傾力相助呢。”
反擊玉尊妃?
沈涯這才想起,星沉和星華,就是将玉尊妃鎖在地窖裡的兩名侍女。
“沈大夫?”
星華也走來,對沈涯一抱拳。
“剛才我們隻顧和姑娘說話,忽略了旁人,還望沈大夫不要見怪。”
“聽說你是西門主的弟弟,也是此次‘大逃亡’旅途中,我們的随行大夫。”
“明天開始,一路上,請多指教!”
“好,請多指教……”
沈涯回過神,被她們的真摯打動,剛想開口,卻被夭桃打斷。
“房間裡,原來還有一個人嗎?”
夭桃蹦跶過去,像個“管家”一樣,上下打量沈涯:
“你就是我們的随行醫生?不錯,臉蛋還算幹淨!”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姑娘的貼身大丫鬟,姑娘喝藥不喜歡太苦太燙,你要注意配藥的分寸……”
沈涯臉色黑了,彎腰逼近夭桃,額頭抵着她的額頭:
“小妮子,你放心,說起你們家‘姑娘’,我可比你更了解噢~”
“你叫我什麼?!”
“叫你‘小妮子’不行嗎?我還要叫你小矮子、小瘋子、小傻子……”
星華急忙拉開兩人:
“沈大夫,桃桃,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啊!”
“唉。”
花血牙在一邊扶額歎氣。
細數沈涯的“輝煌戰績”:跟污春吵、跟莫惜歡吵、跟夭桃吵……
果然,讓他加入以後,大部隊就開始雞飛狗跳了!
時間很快來到中午。
“雞飛狗跳”的九個人,都被叫到地下基地,正式集合了。
白迎鋪開一張地圖,一邊标注,一邊說明:
“今夜子時,我們就按原計劃,從城西驿站出城,進入城郊的虎泉山,最終撤離帝都。”
“虎泉山?”
花血牙有些疑惑。
要知道,這座山峰拔地而起,三面斷崖環繞,可謂“易進難出”。
從這裡逃出去,不是“自絕後路”嗎?
白迎繼續解釋:
“其他出城的陸路,雖然四通八達,但對我們好走,對莫蛟也同樣好走。”
“水路更不用說,我們舟船不足,莫蛟卻有港口巨艇,能夠輕易追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