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血牙一把抓過缰繩,用力劈下:
“駕!!”
馬車驟然加速,飛馳起來,很快進入虎泉山山道。
然而,莫欺風和禦林軍都是單騎,速度比拉着貨倉的馬車快出一截。
不一會,已經追到後方百米。
夭桃哪見過這種驚險場面,吓得臉蛋慘白,攥緊花血牙的袖子:
“姑娘,他們追來了!怎麼辦呀?!”
星沉怒斥:
“夭桃,你自己坐穩,别妨礙花公子駕車!”
星華抹了一把冷汗,安撫夭桃:
“桃桃,别怕,我們就快到了。”
夭桃又害怕,又困惑:
“就快到了?可是,我們才剛出城啊?”
“不是快到山頂,而是……”
“啊啊啊啊!!”
話未落,後方就傳來一片慘嚎聲。
隻見山道兩邊,突然拉起一根根麻繩馬刺,絆倒禦林軍的馬匹!
莫欺風的坐騎也跌倒了,他隻能飛跳起來,踹走旁邊的人,其上他的馬,繼續追趕。
然而,沒追多遠,山坡上又滾下一顆顆巨石,撞翻一片人馬!
莫欺風氣急敗壞,大吼:
“廢物,都給我起來,繼續追!”
“哇……”
夭桃看得目瞪口呆。
星華笑了,這才把話講完:
“不是快到山頂,而是快到五公子提前埋伏的陷阱路段了。”
“……”
花血牙默默駕車,鬓邊落下一滴冷汗。
他突然覺得,比起狂暴殘忍的莫蛟,莫惜歡這種“走一步,埋三步”的謀略家,更加可怕。
幸好,莫惜歡暫時是隊友的身份。
不得不說,令人安全感爆棚!
經過兩波陷阱“洗禮”,禦林軍的追兵,隻剩二十人了。
這二十個人,紛紛亮出大刀,豺狼虎豹一般,向馬車撲過去!
“星華,我們上!”
星沉一聲清叱,拔出一柄銀蛇軟劍,攜着寒芒,向追兵刺去!
“呃啊!”
離馬車最近的幾個人,頓時噴血栽倒。
“喝——”
星華更是搬出一對鎖鍊流星錘,力拔山兮氣蓋世,向遠處的追兵砸去!
“哇啊啊啊!”
七八個人頓時人仰馬翻,哀嚎連天。
“……”
花血牙的餘光瞥見這一幕,瞠目結舌,冷汗如瀑。
原來,星沉星華這麼猛嗎?
莫惜歡的麾下,真是“不養閑人”啊!
“好弟媳,你在看哪?”
不料,沒等花血牙震驚完,頭頂就一涼。
莫欺風不知何時,已經悄悄越過星沉星華,手持“暗劍·恩殺”,向他疾刺而來!
花血牙一怔,條件反射般舉起血恨劍,隔空一擋!
叮!
恩殺的劍氣一偏,竟然劃向前方,在拉車的馬匹背上,割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咴——”
馬兒受痛,驚足躍起。
馬車劇烈搖晃起來,車轱辘驚險的碾過路沿。
路沿下方,就是百丈懸崖!
“啊啊啊!!姑娘救我!!”
突然的颠簸,将夭桃甩到馬車外。
她隻能死死拽着車頭,半個身子懸在空中,眼看就要墜崖!
“夭桃!”
花血牙想去拉她,但又必須控制缰繩。
雪上加霜的是,莫欺風又刺過來一劍:
“自顧不暇,還有空擔心别人?死吧!”
“阿鞘!”
危急時刻,三門主終于策馬趕到!
污春“唰”地抛出兩條水袖,一隻纏住莫欺風的手腕,猛地一拉,将他拽下馬車。
另一隻繞上夭桃的腰部,将她抛回車上。
“啧,煩人。”
莫欺風皺眉一咂,反手舉劍,割向水袖。
污春急忙收回來,卻依舊被割破一道口子,不禁颦眉。
要知道,她的霓裳是金蠶絲織成,普通武器根本傷不了分毫。
“盤巾名劍”,果然駭人!
這番搏鬥後,花血牙總算得到一絲喘息時間,帶着三名女子,繼續駕車飛奔。
莫欺風騎上馬,打算繼續追,然而,隻要稍微靠近馬車,就會被身後的三門主出手打斷。
他隻能追追停停,心裡焦躁,卻毫無辦法!
一段驚心動魄的“追逐戰”後,一行人抵達虎泉山的山頂懸崖。
隻見遠方山脈連綿,殘陽如血,景色壯美磅礴。
但,沒有人有心情欣賞美景。
花血牙不敢猶豫,立即打開貨倉,搬出飛鸢,把沈涯扶出來。
莫欺風幾次上前襲擊,都被三門主死死攔在十丈外。
此時,沈涯已經恢複神智,捂着心口,環視一圈:
“什麼情況……我哥呢……”
星沉将他拉到飛鸢旁邊:
“沈大夫,現在情勢緊急,有話過後再說。”
“請你與奴婢同乘飛鸢,奴婢在主位掌舵,帶你一同飛下懸崖。”
“……”
沈涯微怔,看了一眼花血牙。
花血牙點點頭。
沈涯目光一痛,垂下眼簾。
這樣的話,想必,沈脈已經……回去了。
“沈涯,抓緊時間!”
花血牙打斷沈涯的哀思。
“好。”
沈涯隻能按下情緒,奔向飛鸢。
“想走?”
莫欺風見狀,往那邊一閃。
“四公子,别急啊。”
荒晝跟着一閃,攔住他,微笑:
“你面前還有‘三座大山’呢,你越得過麼?”
“哼,大山?”
莫欺風蔑笑:
“在我的‘恩殺’面前,你們不過是三座蟻穴,一踩,就碎了。”
“荒哥,别輕敵。”
白迎橫持銀槍,謹慎的提醒荒晝。
畢竟莫欺風武功高強,又手持盤巾名劍,實力排進天下前十,綽綽有餘。
就算三門主聯合對抗,也不一定能赢,甚至可能會死。
莫欺風幽幽一歎:
“也罷,擒不回花血牙,就隻好取你們三個的頭顱回去,平息父親的怒火了。”
語畢,倏然舉劍,向三門主斬出一道驚天駭地的黑色劍風!
卻不料,一抹湛藍色的劍氣,從身後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