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口,花血牙看着索琳,冷聲問道:
“你來做什麼。”
索琳的氣勢絲毫不輸給他,言簡意赅:
“聖女有急事召見你,随我來。”
說完,轉身就走。
花血牙沒有動:
“聖女有何急事,你不妨先行說明。”
索琳回過頭,語氣尖銳:
“聖女殿下的懿旨,怎會讓我一個婢女知曉,你若想知道,就自己去問。”
見花血牙仍然不動,她又諷笑一聲:
“聖子殿下,我勸你,還是趕緊跟我走吧。”
“你不是自诩孝子麼?萬一你娘有個三長兩短,你卻去遲了……你豈不是要悔恨終身?”
語畢,拂袖而去。
“啧。”
這一下,花血牙陷入了兩難。
左邊是關于莫惜歡的不安預感,右邊是來自母親的緊急召見。
兩邊的人,都很重要。
然而,索琳剛才提到,“萬一你娘有個三長兩短”,話中似有一絲威脅……
而莫惜歡那邊,危險尚不明确……
花血牙思前想後,最終還是追上索琳,決定先去看看母親的情況。
兩人一前一後,向大殿走去。
道路兩邊,時不時有侍女走過,她們看見索琳,都面露懼怕,對她恭敬的行禮:
“索琳姐姐好。”
“嗯。”
一路上,索琳擡頭挺胸,意氣風發,氣勢堪比受寵皇妃,甚至一族首領。
“……”
花血牙不動聲色,觀察着一切,心中起了疑惑。
實際上,從他第一次與索琳發生矛盾,他就覺得奇怪。
雖然說,西域提倡“衆生平等”,階級觀念并不強。
但,踢翻聖女的輪椅,以及言語中對聖子聖女的輕蔑,都無不顯示出,索琳對自己的定位,似乎是“主人”,而不是“仆人”。
花血牙不禁猜測,十三年來,西域可能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頹靡死寂。
在皇宮的廢墟下,也許有權謀鬥争的戰火,已經開始暗暗燃燒!
兩人走進大殿,中央的座位空蕩蕩,不夜姬并不在這裡。
索琳招來一名侍衛,厲聲問道:
“聖女殿下人呢?方才不是還在大殿嗎?”
侍衛畢恭畢敬:
“回侍女長,聖女殿下剛剛往後殿去了。”
“後殿?”
索琳将信将疑,對花血牙說道:
“走吧,去後面看看。”
“……”
花血牙心中存疑,但沒說什麼,跟上她。
二人又走了好長一截,才到後殿,殿内依舊冷冷清清,還是沒有不夜姬的影子。
索琳拽過一名婢女,高聲質問:
“聖女殿下來過這裡嗎?”
婢女吓得直哆嗦:
“禀侍女長,聖女殿下來過,但是,又往神祠的方向過去了……”
“什麼?!”
索琳惱怒的叫道:
“明明是她自己傳召聖子,怎能招呼都不打,就連連放我們鴿子?!”
“……”
花血牙深深颦眉,心裡的懷疑進一步加深。
母親作為西域首領,向來看重信義,一諾千金。
即便對親兒子,也絕不可能輕易“放鴿子”。
難道,索琳全程都在演戲?
實際上,她已經暗中派人控制了母親,準備傷害她?
花血牙不禁加快腳步,越過索琳,主動奔向神祠。
神祠位于行宮的東北角,位置偏遠,行人罕至,隻有皇族成員偶爾來此祭拜。
一名白衣侍女領着花血牙進入,來到一間小屋前,拉開門:
“聖女殿下正在裡間祭神,聖子殿下,索琳姐姐,請進。”
“……”
花血牙卻站在門口,遲遲不動。
索琳不耐煩的催促:
“君懷憐,你愣着做什麼,趕緊進去啊!”
“……”
花血牙依然沒動,因為他瞥到房間裡,有一柱緩緩燃燒的淺金色高香。
忽然,他瞳眸巨震,恍然大悟!
那東西名叫“輝煌香”,花血牙從小就對這它的煙霧嚴重過敏。
五歲時,曾經吸入一口而高燒數日,差點丢了性命。
從那年起,不夜姬就再也沒有燃過輝煌香,直到七年後,花血牙離開西域,才恢複使用。
重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