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莫蛟回到中原,和冒牌“君不夜”舉行了盛大婚宴。
而莫蛟迎娶西域聖女,有兩個原因。
第一,當然是因為色迷心竅,一見鐘情。
第二,更重要的,是為了得到雌雄聖物中的“邪牙”。
而莫蛟不知道的是,“君不夜”嫁給他,也是為了奪回雌雄聖物中的“皇麟”。
兩人各懷鬼胎,結為夫妻,開始了明争暗鬥的生活。
不幸的是,最終,莫蛟更勝一籌。
一個月後,某天半夜,西絕姬趁莫蛟熟睡,闖入莫府藏寶樓,偷走了皇麟。
卻不料,剛剛翻牆出逃,就被熒光殺手抓回來。
莫蛟雷霆震怒,兇相畢露,将西絕姬毒打一頓,關進地牢。
這一關,就是九年。
同一時間,千裡之外的西域。
溫受靈得知兩名女子欺騙了莫蛟,吓得魂飛魄散。
他生怕君不夜奔赴中原,尋找西絕姬的下落,被莫蛟拆穿騙局,于是将她軟禁在深宮中,從此不準外出一步。
這一關,也是九年。
一年後,莫蛟和西絕姬誕下一子,取名莫惜歡。
莫惜歡剛出生,就被莫蛟抱走。
每個月,隻允許母子倆在地牢裡,相見一次。
而莫惜歡的童年苦難,遠不止這些。
他是莫蛟的“小老婆”的兒子,自然要承受玉尊妃的嫉妒之火。
玉尊妃不僅不準他讀書習武,還常常對他拳腳相加,欺淩辱罵。
每個月,莫惜歡和西絕姬見面時,總是鼻青臉腫,遍體鱗傷。
每當這時,西絕姬就會把他抱進懷裡,既不憤怒,也不悲傷。
隻是溫柔的,堅定的,一次次教導他。
“歡兒,人活一世,要隐忍,要強大”。
“别人不許你讀書練劍,你就要偷書來讀,鍛劍來練”。
“你要躲在黑暗裡,悄然成長。”
“有朝一日,沐浴陽光,驚豔世人”。
在艱苦的成長環境磨砺下,莫惜歡幾歲時,就比一般孩童成熟許多。
他的骨血裡,有一股隐秘堅韌的強者作風,不知不覺間,生根發芽了。
莫惜歡九歲這年,這一天,剛好是他的生辰。
也許是時運極佳,如有神助。
總之,他曆經千辛萬難,終于突破藏寶樓的重重機關,成功偷出皇麟。
莫惜歡向地牢奔去,傷痕累累,氣喘籲籲,嘴角卻難掩笑意。
奪回聖物,母親就算完成了使命,母子倆就能返回西域了!
卻不料,剛剛踏進地牢,他就聽到男人的歡愉聲,和女人的慘呼聲。
不用說,在母親身上肆意淩虐的男人,正是莫蛟!
莫惜歡頓時恨意翻湧,渾身發抖,卻隻能躲進牆角。
如果他沖進去,打斷莫蛟的興緻,母親隻會遭到更慘烈的折磨!
“我的不夜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順從于我啊!”
地牢石床上,莫蛟一邊馳騁,一邊痛心疾首的叫喊。
“整整九年,你還不肯告訴我邪牙在哪!”
“你說,我娶你這個西域聖女回來,有什麼卵用?!”
“哎喲!你可讓我拿你怎麼辦喲!!”
“……”
西絕姬緊咬嘴唇,默默忍受。
“君不夜,你是不是傻?!”
莫蛟氣急敗壞,掐住她的咽喉,忍不住吼出了心裡話:
“你看不出來,老子以後是要當皇帝的人嗎?!”
“……”
西絕姬漠然看着他,一聲不吭。
“你仔細想想,如今我已擁有皇麟,要是再得到邪牙,召出雲中軍,便是手握舉國之兵,就能将現在的皇帝趕下台來!”
莫蛟說着,湊近西絕姬,猥瑣的笑了:
“等老子當了皇帝,立馬就休了玉婳那潑婦,立你當皇後,好不好?”
“如此美事,難道你就絲毫不心動嗎?嗯?”
“……”
西絕姬依然不說話,或者說,是被莫蛟掐到窒息,說不出話了。
莫蛟這才松手,站起來,理了理衣襟,恢複和藹可親:
“不夜,今夜你表現不錯,為夫甚是滿意。”
“不過,以後的日子,你是想做一國之母,還是想當一輩子階下娼囚?你再考慮考慮。”
語畢,心滿意足,離開了地牢。
莫蛟走後,莫惜歡沖出來,撲到西絕姬懷中:
“娘,你沒事吧,你痛不痛……”
他望着母親衣鬓淩亂,遍體鱗傷的慘狀,心痛如絞,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咳咳……歡兒……你怎麼來了?”
西絕姬急咳一陣,緩過氣後,有些詫異:
“娘不痛,倒是你,滿身污泥血漬,是不是又被玉夫人欺負了?”
莫惜歡握緊她的手,哽咽着哀求:
“娘……我們離開莫府……我們回西域吧……”
“我們回家……回家吧……”
“……”
西絕姬聽到“回家”兩個字,心裡一顫。
她明白,莫惜歡是不忍看到她受苦。
她自己,又何嘗不想歸家?
“歡兒,抱歉。”
然而,半晌後,她卻無奈的搖頭:
“娘答應過聖女殿下,奪回皇麟,才會回去……”
“娘,我已經拿到皇麟了!”
莫惜歡就從懷中摸出一個鱗片狀的東西。
“什麼?”
西絕姬一怔,這才明白他身上傷痕的來源:
“歡兒,你當真闖過了藏寶樓的重重機關?”
莫惜歡破涕為笑,頗自豪:
“是啊,兒子已經替您完成了聖女的托付!”
“娘,我們馬上計劃一下,如何逃出王府……唔!”
話沒說話,就被捂住嘴巴。
“誰?”
西絕姬不動聲色,把皇麟收進衣袖,站起來,擋在莫惜歡身前。
“你們這對蛇母鼠子,在地洞裡,商量什麼見不得光的醜事呢?”
地牢陰影中,一個人影,手提明晃晃的寶劍,踏着不懷好意的腳步,緩緩走來。
竟是玉尊妃!
西絕姬瞥了一眼利劍,恭敬的屈膝:
“不夜見過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