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為了歡迎主角團的到來,玄城舉辦了一場“接風宴”。
玉愁生更是“夫唱夫随”,心思細膩,為每個人都精心準備了見面禮。
他送給污春一套女将軍盔甲,送給沈涯一本《北境藥草大全》,送給星沉星華一對銀雕小刀。
甚至沒忘記夭桃,送給她一隻老鷹羽毛做的毽子。
巨大的軍帳裡,歡聲笑語,燈火輝煌。
衆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很快就興緻高漲,打成一片。
“……”
角落裡,花血牙卻一直很安靜。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在人群中招呼應酬、推杯換盞的玉愁生,默默觀察他。
良久,歎了口氣。
這樣看來,白天那會,他好像……确實想多了。
原來,玉愁生并不是隻和莫惜歡“積極互動”,他是對每個人都很熱情,能讓每個人在短時間内,都喜歡上他。
這種如魚得水的社交手腕,正是他的生存技能。
畢竟,一個中原皇子要在異國他鄉混成國師地位,沒有一點人格魅力、心機手段,根本做不到!
“唉。”
花血牙幽幽自嘲,歎了口氣。
他白天還在懷疑玉愁生沒有邊界感,是個“綠茶”。
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慚愧,慚愧。
“聖子殿下,你怎麼了?”
忽然,玉愁生湊到他眼前,柔聲詢問:
“我見你從方才起,就一直心神不甯,是愁生招待不周,有所怠慢麼?”
“不,不是。”
花血牙回過神,窘迫的解釋:
“是我自己心不在焉,與你無關,你招待得很好。”
頓了頓,又補充:
“玉公子,你不必稱我聖子,叫名字就好。”
“……”
玉愁生凝望着他,眼眸平靜如深潭,一眼望不到底,半晌,溫和一笑:
“好,那你也不必稱我公子,叫我愁生即可。”
“嗯,愁生。”
花血牙不自然地瞥向一邊,居然被玉愁生整害羞了!
玉愁生卻自然而然地坐到他旁邊,開啟了新話題:
“聽二皇子說,你是邪劍·血恨之主?”
“是的。”
花血牙拿起血恨劍,遞了過去。
“這……”
玉愁生輕撫劍鞘,眼中流出一絲驚豔:
“劍身暗紅似鮮血,劍氣璀璨如煉獄……”
“《盤巾七劍》中的血恨,果真美得攝人心魄,百聞不如一見。”
桌對面,荒晝醉醺醺的,看見花血牙拿出血恨,就心血來潮,大膽提議:
“愁生,你不也是名劍劍主麼?也給大夥瞧瞧呗?”
“還有惜歡,阿城!你們四個頂尖高手,都把各自的名劍展示一下,讓大家開開眼界,怎麼樣?!”
“有何不可。”
玄城爽朗一笑,率先舉起腰間佩劍,開口介紹:
“狂劍·龍屈,《盤巾七劍》中位列第五,劍招霸氣側漏,狂轟濫炸,卻又暗藏敬意,收斂三分。”
衆人紛紛贊歎:
“好霸道的名劍!狂劍配狂君,真是實至名歸!”
下一個輪到莫惜歡舉劍介紹:
“正劍·星鋒,七劍當中位列第二,劍氣磅礴正義,星馳電掣,正面攻勢幾乎無敵。”
衆人笑着調侃:
“正面無敵?那是不是可以從側面偷襲?”
花血牙順勢開口:
“邪劍·血恨,排列第三,劍氣乖張不羁,千變萬化,擅長淩空轉彎,偏門偷襲。”
大家笑的更開懷了:
“哈哈,星鋒的克星不就來了嗎?血恨克星鋒,阿鞘克惜歡!”
最後是玉愁生,隻見他面帶微笑,緩緩舉起一把月白色的樸素長劍:
“凡劍·離聚,《七劍》中排名第七,也就是墊底。”
“劍氣可以連接人與人的靈魂,傳遞生命和傷害,正如人世無常,聚散分離,終有盡時。”
“……”
衆人一怔,被這種獨特神秘的氣場震住了。
“……”
花血牙更是眉頭緊鎖,詫愕不已。
因為他就坐在玉愁生旁邊,卻沒有從離聚劍身上,感覺到一絲殺氣,隻有平凡,溫柔,安甯……
就仿佛,這把劍的本領并不是“殺戮”,而是“停止殺戮”……
“這四把劍,不愧都是上古神兵!”
“你們四個人,也不愧都是天之驕子!”
良久,大家才回過神,望着齊聚一堂的四把名劍,忍不住歡呼雀躍。
夭桃興趣盎然,高聲提問:
“可是,那些‘第五、第三、第二’的排名,是什麼意思?”
玄城淡淡回答:
“那是《盤巾七劍》按照劍的威力,從高到低的排位。”
夭桃眼睛一亮:
“這麼說,對應劍主的武功,就是五公子高于姑娘高于玄城殿下高于玉公子?”
“呵,那可不一定。”
荒晝身為“北境大使”,難免胳膊肘往外拐,撇撇嘴:
“他們四個又沒真正比過,怎麼知道,誰的武藝更勝一籌?”
“……”
“……”
此話一出,全場默契的安靜下去。
污春媚眼一轉,率先提議:
“要不,叫他們四人……比一場?”
“好主意!”
“反正也是酒足飯飽,無事可幹!”
“就當西域和北境來一場‘武學友好交流’!”
吃瓜群衆們一聽,全都喜聞樂見,大聲附和。
由于太激動,甚至沒人詢問一下四名當事者的意見。
“……”
玉愁生無奈一笑,望向玄城。
“打就打。”
玄城悠悠起身。
“早就聽說莫五公子武藝超群,青年一輩中,無人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