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走吧!我回去看看!”
夭桃猛地甩開她,跑向一匹戰馬,跳上馬背,一蹬馬肚。
“駕!!”
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
星華目瞪口呆,足足三秒才反應過來,大喊:
“桃桃!你要去哪?!快回來!!”
“怎麼回事?”
“夭桃怎麼騎馬離開了?!”
其他人聞聲,也紛紛圍了過來。
星華急得語無倫次:
“她……她一個人返回北境大營了……”
“追上她!”
污春和荒晝也牽來兩匹馬,正要騎上。
“污春将軍!荒晝将軍!”
不遠處,玄城看到這一幕,厲聲喊道:
“你們身為将領,不準擅離職守,必須随軍同行!”
“唉,我真是服了那個小姑奶奶!”
沈涯看到衆人亂作一團,隻能咬咬牙,翻身上馬,自告奮勇:
“你們先走!我去追她!”
語畢,就一劈缰繩,追了出去:
“喝!”
“沈大夫!”
“阿涯!”
桃花林中,主角團面面相觑。
對于這個突發狀況,又懵逼,又擔憂。
時間來到當天的黃昏十分。
寂滅平原上,花血牙與莫惜歡的“巅峰對決”已經告一段落,緊接着就發生了慘烈至極的變故!
莫惜歡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控制了,用星鋒劍刺穿了花血牙的胸口。
在被徹底操控前的最後一秒,他苦苦哀求花血牙,親手殺了自己。
“沒關系,殺了你之後,我就随你而去。”
“我們來生遇見,再愛一回。”
花血牙雙目呆滞,語氣木讷,俯視着跪地的莫惜歡。
說完這幾句,他就高舉血恨劍,刺了下去。
可惜,終究晚了一步。
“呃!”
隻見莫惜歡最後掙紮了一下,渾身劇烈一震,眼眸就徹底灰白下去。
他突然擡手,緊緊抓住血恨的劍刃,連割破手掌的疼痛也感覺不到了。
同一時間,千裡之外,山海王府。
空蕩蕩的大殿裡,莫蛟坐在龍椅上。
他右手攤開,掌心血管湧動,慢慢長出一隻月牙形狀的鈎蟲。
正是“苗疆陰陽禁蠱”當中,比沈涯身上的“連心蠱”還要霸道殘忍的,牽絲蠱!!
剛開始,蠱蟲隻是扭擺蠕動,然後越來越活躍。
最終,高高仰頭,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叫:“吱——”
“哈哈哈哈!時隔十三年,你終于再次蘇醒了!”
莫蛟對着自己的手掌狂笑,興奮的自言自語。
“歡兒,早在你和阿鞘展開‘西域大逃亡’時,為父就說過一句話。”
“一年後,到底是你摘下為父的頭顱,還是為父操控着你,斬下花血牙的頭顱?”
“現在,終于到了見真章的時候!”
“不過,本來一個月以前,為父就該讓你乖乖聽話了!”
“卻沒想到,你竟然單憑意志力,與蠱蟲苦苦搏鬥,争奪身體的控制權,硬生生又拖延了二十多天!”
“隻可惜,天意難違,最後你還是變成了為父的掌中傀儡!哈哈哈哈!!!”
此時,寂滅平原上。
“……”
花血牙被莫惜歡抓住劍刃,一怔。
還沒回神,莫惜歡就已經起身,一腳飛踢,正中他的小腹丹田!
“唔!”
花血牙如風筝般跌飛出去,重重墜落,滾了好幾圈才停住。
“呃……唔!”
他雙臂顫抖,拼命撐起身體,口中嘔出一大口鮮血,夾雜着内髒碎塊。
“……”
莫惜歡面無表情,徐徐走來。
一隻腳踩住他的後背,一隻手揪住他的紅發,将他的腦袋拽起來。
“啊……”
花血牙被拽得頭皮生疼,被迫仰頭,餘光瞥向身後,頓時愣住。
隻見莫惜歡神情冷漠,雙目空白,眼中沒有一絲人情和憐憫。
就像一具被雕刻出來,專門負責殺人放火的……傀儡木偶。
更令人絕望的是,花血牙在十三年前,曾經看過莫惜歡露出這幅“傀儡模樣”。
當年,莫惜歡跟随莫蛟入侵西域,肆意屠殺西域人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
這種袖手旁觀、麻木不仁的眼神,正是花血牙對莫惜歡的仇恨起點,讓他憎惡至極,銘記了一輩子。
花血牙怎麼也沒想到,今時今日,在兩人最相愛、最幸福的時刻……
這種眼神,突然間……
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