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不知何時,白發男子已經沖刺到他面前,手中雪白的劍刃,穿透了他的胸膛。
“咳!”
溫迦渾身一顫,蓦地噴出一股鮮血。
眼神渙散之前,他終于看清了對方的樣貌。
隻見那名白發男子,睫毛冗長,鼻梁秀挺,嘴唇涼薄。
五官仿佛被天神之手精雕細琢過,如玉如雪,驚豔絕倫,美到令人窒息。
唯一的缺陷,就是雙目空洞,神情恍惚。
就好像沒有思想,沒有感情,甚至沒有靈魂。
“哈……”
溫迦自嘲地笑了一下,身子栽倒下去。
沒想到臨死前,他還有幸目睹了一場,隻存在于神話故事中的“絕世美景”。
倒也算,不枉此生了。
就在西域騎兵全線潰敗,溫迦戰死的時候。
五十裡外的反莫盟軍軍帳,玄城和玉愁生卻充滿閑情雅緻,正在對酌下棋。
玉愁生飲了一口美酒,微笑着開口:
“殿下,我們讓西域軍打頭陣,會不會有些不厚道?”
“行軍打仗,不論厚道。”
玄城擲下一枚棋子,淡淡回答:
“西域騎兵人數精簡,機動性強,最适合打突襲戰。”
“這隻是戰場策略,與人情無關。”
“殿下果然沉着冷靜,頗具帝王之風……”
“給我解開繩子!!!”
玉愁生的仰慕之情還沒表達完,門外就傳來一陣吵嚷聲。
“唉。”
玉愁生歎了一口氣:
“莫惜歡那一幫親朋好友,又開始鬧事了。”
語畢,長身而起,出去查看。
隻見茅廁門口,沈涯和一群士兵,已經吵開了。
“我說了,我要如廁,我要上小号!!”
“你不給我解開繩子,我怎麼操作?!難道你來幫我脫/褲子嗎?!”
“怎麼回事?”
玉愁生上前詢問。
“啟禀都督!”
一名士兵急的臉蛋漲紅,大聲回答:
“這個沈涯,非要解開繩索,親自如廁!”
“但是二皇子殿下說過,軍令如山!在戰犯們洗清嫌疑之前,絕不能解綁!”
“你們就是仗勢欺人!!”
沈涯不甘示弱,立即回怼。
主角團已經被關押了一個月,本就受盡折辱,委屈萬分。
這一刻,他再也憋不住,徹底爆發了。
“你們北境人,手上又是馬糞又是泥垢,我才不要你們幫我脫/褲!髒死了!!臭死了!!”
“沈大夫,要不這樣吧。”
玉愁生優雅一笑:
“我不是北境人,我也很愛幹淨,不如,我來幫你寬衣解帶?”
說着,就伸出一雙玉手,探向沈涯的腰帶。
“你别過來!”
沈涯觸電般後退,一臉嫌棄的打量他:
“要是讓玄城看見你對我動手動腳,我他媽還能活?!”
“哈哈。”
玉愁生失笑,沈涯這兩句話倒是側面印證了,他和玄城的關系有多恩愛,聽得他神清氣爽,心情大好。
“罷了,就幫沈大夫松綁吧。”
玉愁生心情一好,就揮揮手:
“反正隻是小解,量他也不敢趁機逃脫。”
“這……”
士兵們雖然愕然,卻也隻能遵令,把沈涯手上的麻繩解開。
“這還差不多。”
沈涯揉揉紅腫的手腕,背過身去,正準備釋放。
“啊啊啊啊——”
突然,一聲慘厲的喊聲傳來,打斷了他的尿/意。
隻見軍營門口,一名守衛屁滾尿流的狂奔進來:
“二皇子殿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何事驚慌?”
玄城走出大帳,皺眉問道。
“溫迦……溫将軍……”
守衛指向身後,臉色慘白,詞不成句。
玄城擡眼望去,頓時也愕住。
隻見大營外面,一名白發男子緩緩走來。
右手握着一把白色長劍,左手提着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正是溫迦的首級!!
“怎麼會這樣……”
玄城深深颦眉,沉聲喃喃。
很明顯,莫蛟能夠派人把溫迦的頭顱送回來,就證明,西域兩千騎兵已經全軍覆沒了。
而且,他隻派了一個人,一個人,就敢獨闖敵營!
莫蛟就是表明了,根本沒把盟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