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涯捂着鼻血,跑出軍帳,竟然迎頭撞見了花血牙。
“沈涯,你……”
花血牙站在門外,似乎已經等了許久。
他看到沈涯,眼神複雜,欲言又止,掏出一塊手帕遞過去。
“謝了。”
沈涯高高擡着頭,一邊用手帕堵住鼻孔,一邊開口:
“花血牙,你怎麼來了?”
花血牙淡淡回答:
“白迎說,你可能有危險,就讓我過來看看。”
“結果我剛到軍帳外,就聽到你與莫行雪正在激烈争執……”
“我和阿雪的對話,你全聽到了?”
“嗯。”
“噢。”
沈涯不以為然,吸吸鼻子,讓鼻血倒流回去。
花血牙将信将疑的問道:
“所以,你已經完成玄城的任務了?”
“對啊。”
沈涯一臉驕傲:
“阿雪已經被我征服,成為盟軍的一員了。”
“……”
花血牙深深蹙眉,斟酌了一下措辭,才開口:
“你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厚道?”
沈涯挑眉:
“我怎麼不厚道了?”
“莫行雪剛剛恢複心智,内心如孩童一般,單純潔白。”
“你讓他成為大家的朋友,還說得過去;你讓他成為你的摯愛,算怎麼回事?”
“你這不是……坑蒙拐/騙麼?”
“這怎麼算拐/騙?”
沈涯不服氣的反駁:
“他後來也親我了啊,我們是兩情相悅,确認關系!”
花血牙扶額:
“兩情相悅個鬼,他連愛情是什麼都不明白……”
“所以我要教他啊!”
沈涯嘿嘿一笑:
“我這叫以身作則,親自示範!”
“唉。”
花血牙無言以對,畢竟是别人的私事,他确實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反正沈涯也沒有惡意。
這家夥雖然脾氣暴躁,控制欲強,滿身臭毛病,骨子裡卻是正直善良的大好青年。
他和莫行雪要是真能修成正果,也算“才子佳人”,金玉良緣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
“沈涯。”
花血牙實在忍不住好奇,窘然開口:
“你是,咳咳,怎麼喜歡上他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
沈涯走向水缸,清洗手絹上的鼻血,反問。
“我隻是有點好奇,畢竟不久前,你才剛剛……放下我。”
“怎麼這麼快,就對另一個人,一見鐘情了……”
“因為他長得比你漂亮呗。”
沈涯想也不想,随口而答。
“啊?”
花血牙一愣。
“怎麼,你不覺得他比你漂亮?”
“不是……”
花血牙有點懵,瞪大眼睛:
“就因為這個,你就一見鐘情,非他不可了?”
“你居然……如此膚淺?!”
“對啊!”
沈涯直起身子,手肘撐着水缸邊緣:
“老子就一顔控,怎麼了嘛?”
花血牙嘴角抽搐,頭冒黑線:
“那你以前喜歡我,該不會也是因為……”
“對啊!因為你也是個大美人啊!”
沈涯撇撇嘴,理所當然:
“你以為我像莫惜歡一樣,看中了你桀骜不馴的性格,堅韌不拔的品質?”
“我才沒有那麼高尚!我隻看臉!”
“……”
花血牙徹底語塞,長歎一聲:
“你倒是實誠。”
莫行雪這個“棘手難題”解決以後,最終大決戰的準備工作,就進入了嶄新的沖刺階段。
在沈脈、沈涯、苗疆醫者的治療下,莫惜歡、花血牙、莫欺風、玄城等人的傷勢,全部治愈如初。
再加上互相切磋和交流經驗,所有人的武功,都更上一層樓了!
半個月後,也就是“大決戰”之前,倒數第三天。
這天傍晚,統帥軍帳内,舉行了最後一次作戰會議。
但與以往的會議不同,這一次的出席人員,有點特殊。
莫驚雅、莫行雪、莫欺風、莫惜歡,“莫家四子”圍着沙盤地圖,正在商議作戰計劃。
四人藏龍卧虎,文武兼備,分工明确,獨有一份兄弟間的默契和信任。
“這個畫面,真是令人安心。”
玉愁生站在旁邊,面露微笑,向花血牙耳語。
“是啊。”
花血牙也有點感慨,點點頭:
“沒想到時隔多年,莫家四子再次重聚,不是在山海王府,不是在莫蛟膝下,而是在反莫聯軍的麾下。”
“我都能想象到,三天後莫蛟的表情了。”
玉愁生故意模仿莫蛟的神态,粗着嗓門,橫眉豎目,舉手開罵:
“你們這群孽畜!狗都知道忠于主人!”
“你們這四條小白眼狼,卻反咬為父一口,簡直狗都不如!”
“哈哈,惟妙惟肖。”
花血牙忍俊不禁。
玄城抱着手臂,淡淡接話:
“正是因為,莫蛟把自己的兒子與狗相提并論,才會有如今這般局面。”
這時,莫驚雅擡頭禀告:
“二皇子殿下,火攻之計,确認可行。”
“講來。”
玄城走過去。
“這是襄城的内部地圖……”
莫欺風指向一張羊皮地圖,正色講解:
“這邊是糧倉,這些是暗道,那裡是禦林軍守衛……”
“如果我們通過地道,提前運送硫磺入城,再伺機點燃,便可将糧草和守城部隊一網打盡。”
“此計甚好。”
玄城滿意的點頭:
“縱然天罡衛五十萬人馬,是我軍的五倍,但他們遭此重創,也必将軍心動搖,戰力銳減,此乃盟軍勝利的關鍵因素。”
莫驚雅欣慰的看向莫欺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