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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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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澤州看向他,眼神晦暗不明,褚稷警惕地打量四周,他不放心在褚家說褚家夫人的壞話,隻能一邊警惕一邊彙報。

“我們的人已經和蜀地那邊的人聯系上了,他們說餘家幾年前破敗之後隻有餘琰一個人苦苦支撐門楣。前幾個月病重,請了大夫後就沒有消息了,根據某個車夫所說,餘琰很有可能已經曝屍荒野。”褚稷越分析越覺得目前這個褚家夫人不對。

餘琰出身書香門第,舉止優雅,做不出強搶民男的事情。又說她久病傷了根基又怎麼這麼快就康複,實在可疑。現如今的褚夫人孟浪輕狂,唯利是圖,怎麼可能是最開始的那個餘琰。

褚稷剛想說自己的結論,季澤州伸手打斷他,語氣笃定:“此事你不必再查了。”

褚稷愣住,有些不敢相信:“殿……”季澤州淩厲的眼神看過來,叫他止住話頭。褚稷欲言又止,之前季澤州讓他調查虞衍,現如今發現端倪又不讓他調查。

褚稷的口張合幾下,最後艱難地說道:“那餘琰……”季澤州厲聲打斷:“我說,我不讓你再查了!”

他看見褚稷一臉無辜委屈,季澤州沒由來地煩躁,他按着眉心,冷硬的語氣緩解:“你不明白,這件事你不用再查下了,林岩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你時時盯着。”

褚稷隻能緩緩彎腰,拱手領命,轉身離去。

沒走幾步,季澤州又叫住他,問:“卷宗是不是放到我的書房裡了?”

褚稷點頭。

季澤州點頭表示知道了,擺手讓他走。

不遠處,一牆之隔,房間内的虞衍站在窗邊,目露精光,早就沒有之前呆愣的模樣,她聽見季澤州的腳步傳來,立馬翻身上床,裝作柔弱的模樣,恹恹地靠在床頭發呆。

季澤州見她呆愣模樣,心裡又是一咯噔,快步上前查看虞衍的情況。

好在看起來虞衍隻是沒有什麼精神,季澤州瞧着窗外的天色,溫柔的聲音裡帶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誘哄:“天黑了,你想吃飯嗎,不如我讓人把飯帶過來,你用一些?”

虞衍輕輕點頭。

飯都是現成的,因為主人家沒用所以一直在竈上溫着。丫鬟很快端着菜進來,季澤州半扶半抱,将她帶到桌前,丫鬟為她布菜。

桌上都是虞衍愛吃的,什麼蝦餃,豆羹……季澤州殷勤給他夾菜,不讓她動筷子,将菜夾到她嘴邊,哄着她吃。

“我專門吩咐讓人做小了些,你好吃,但不能吃多少怕和藥性相沖,你就吃一個小的。還有豆羹,我讓人在裡面撒了蜜糖。還有這個……”季澤州絮絮叨叨地說,虞衍有些不習慣,總覺得心裡癢癢的。

她低頭将那小個的蝦餃吃進肚中,溫熱的食物落進肚子裡,将胃部整個暖熱。這時候虞衍才感覺到,自己吃藥後肚裡空空。

她低着頭不發一言,季澤州以為她又不舒服,連忙将她摟起來,打量她的面色。

虞衍和那雙有些驚慌的桃花眼對視上,輕輕說道:“謝謝夫君。”

那雙桃花眸先是微愣,然後彎到眯起。

季澤州笑着輕輕拍她的背,說道:“沒事的娘子。”

“啊!”在卧室的丫鬟驚叫一聲,将兩人的注意都吸引過去。

季澤州起身,同虞衍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向房内走。

過了一會兒,季澤州面色如常地出來,丫鬟抱着被子從屋裡出來,拉開門走了。虞衍詢問什麼情況。

季澤州重新坐下來喂她吃飯,語氣平常。

“你來月事了,沾了床鋪,我叫人拿去洗了。”

虞衍一聽,猛地站起身,因為太快感覺到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季澤州趕忙扶住她,卻被她推開。

剛剛沒有感覺,這會兒那種下墜感強烈得無法忽略。

季澤州被推開也不惱,好脾氣地上前想再次扶着她,卻被她避開。

季澤州有些不明白,虞衍扭身看背後,果然一片血洇在褲子上,甚至已經流到凳子上地毯上。

虞衍擡起頭,看向面前的男人,觀察他的表情。

季澤州說道:“如果難受的話,現在把衣服脫下來,讓丫鬟用皂角洗了。”

虞衍看着面前的男人,想到她曾經有一次比武,來了月經,鮮血從雙腿中流出。那個彪形大漢如同見到閻王一般猛地往後竄出幾米遠,直接認了輸,甯願被打三十鞭也不想和他打。

後來虞衍再次和那個彪形大漢打架,将其打敗之後她問起來這件事,那個大漢支支吾吾地說道:“因為我娘說,女人的月經摸了會一輩子倒黴。”

季澤州觑着虞衍的神色,試探地問:“怎麼?”

虞衍不知道該說什麼。

季澤州看她似乎實在在意沾在衣服上的經血,起身那了一套衣服,又找到月經帶遞給她:“快去換上吧,不要碰冷水了,一會兒我打井水給你洗了,血用冷水才洗得幹淨。”

虞衍被他推搡着進了屋。

等到換了幹淨衣服,穿上月事帶,虞衍才逐漸理智回籠,重新坐到桌子前,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她說道:“你不害怕嗎?”

季澤州奇怪地看她一眼,求知若渴:“害怕什麼?”

虞衍不知該怎麼說,隻能說道:“你不害怕我來那個……”

季澤州打量她的臉色,不确定地猜:“你說是月經?”

虞衍點頭。

季澤州從小在女人堆裡長大,他經常遇見宮女來月事,當看見那個瘦小的女性從自己的床上拽下來洇出一灘血迹的毯子,那片血迹比他流鼻血時還大還多,那時他撞到門上,痛得眼冒金星。

如此瘦小又如此多的血,怎麼不會疼。

他母親就是,每月月經痛到下不了床。

後來他就為母親燒水做甜姜湯,煮雞蛋茶,甚至自己還為母親洗過來月事弄髒的床單。

他不明白虞衍為什麼會這樣問。

他疑惑道:“為什麼要害怕?”

虞衍看他确實疑惑,忽然沒了詢問的興緻。

季澤州帶着虞衍吃完了飯,不敢讓她吹風,就帶着她在屋裡走走。

虞衍想喝茶,季澤州給倒,先自己喝一口試試溫度,轉頭高聲喊丫鬟進來,待丫鬟走近,季澤州将茶壺遞給她說道:“這茶水有點冷了,你去換壺熱點的。”

丫鬟手碰上壺壁,溫溫熱熱的,沒有冷。她猶豫片刻,季澤州見她在原地杵着,低聲說道:“你們夫人身體不适,喝點熱的,稍微滾一點的,還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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