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黎先是路見不平在都骅手下救出戚落落和徐聽霧,然後又救下邱荀成功破除結界找到方渺儀,現在的祁黎在邱荀眼中已經是舍己為人的大恩人。
回去前一天,邱荀思量許久,特地拜托瞿娘做了許多菜,他覺得祁黎大多時間都是形單影隻,恐怕他不太愛與人交道,于是拉着徐聽霧邀請祁黎,說是要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徐聽霧在邱荀期冀的眼神中敲響了祁黎的房門,裡面接着響起了回應。
兩人推門進去,祁黎看到邱荀的身影眉心一跳,攥着拳頭輕咳一聲,趁機與徐聽霧對視了一眼。
徐聽霧乖乖的微笑,沒說話。她可早就跟祁黎打過預防針的。
邱荀先是将祁黎誇獎一遍,講出了自己的感激之情,然後将自己的來意說明,滿懷期待的看着祁黎希望他能應下。
這一套動作下來,已經能看出他十分的誠意了。
邱荀目光太過熾熱,祁黎最終點頭應下。
晚上,在瞿娘與方渺儀将最後一道菜做好端上來後,晚膳正式開始,在方渺儀的邀約下,瞿娘也一起坐了下來。
四方的八仙桌,祁黎邱荀位置挨着各做一邊,徐聽霧與戚落落坐在一起,旁邊的是瞿娘和方渺儀。
邱荀舉起酒盞道:“這次鳳城之行多謝七裡大哥與瞿娘的幫助,明早我們就直接回山,離别後不知後還是否能相見。”然後一飲而盡。
祁黎點頭,舉起酒淡淡的抿了一下。
瞿娘有些不好意思,她本就沒幫上忙,一開始還誤會了他們幾個,連忙說自己擔待不起。方渺儀說這幾日全有客棧這一處容身地,他們才能這麼順利,瞿娘最後也幹脆的拿起酒盞一飲而盡。
邱荀誇獎瞿娘的廚藝,是他吃過最可口的飯菜。戚落落一旁偷笑,浮岚宗的飯菜确實一般,尤其是吃了這麼多年。
桌上邱荀連連給祁黎夾菜,祁黎看着很快堆起的碗碟,沉了沉眼。
可以看出邱荀真的是很舍不得祁黎,徐聽霧在一旁抿嘴忍笑,突然感覺有人踢了自己一下。
她隐去笑意,撩起桌布往下看,每個人的腳都安安分分的待着,但方才的感覺不是錯的,她看了一眼旁邊畫着紅色符文長袍下的白色錦靴。
她懷疑的想,總不能是師祖吧?但她可沒招惹他,可能是誰一不小心碰到自己了。
推杯換盞間酒酣耳熱,酒熱了一壺又一壺。
邱荀不斷的給祁黎敬酒,邱荀的臉是越來越紅,反觀祁黎,面色白皙帶着淡淡的粉色,眉目舒朗表情淡然,十分從容。
徐聽霧想,這練了幾百年的酒量,不可小觑。
邱荀問祁黎:“不知七裡大哥師從何處,回宗後我們也好再去拜訪。”
祁黎淡定的回答:“隻是一介散修,沒有拜師。”
這拒絕的話到了邱荀耳朵裡含義卻變了,隻見邱荀滿含敬意的端起酒來,對祁黎說:“七裡大哥真是出類拔萃,年紀輕輕竟然有這種成就。”
在他認知裡,大多數散修沒有進行過系統的修煉,最多也隻能到浮岚宗普通弟子的境界,可面前這位年輕的修者,境界甚至超過了師父,着實讓人敬佩。
邱荀又問:“那七裡大哥家在何處,若是以後再有時間下山,也能再約見。”
祁黎道:“飄泊無定,雲遊四方,居無定所。”
“啊——”邱荀失落的歎出聲,“那我們此次分開,想必是很難再見了。”
他惆怅的飲下一口酒。
祁黎淡淡的說:“若有緣自會再相見。”
說的有理,邱荀失落垂下頭痛飲了一口。
他還是不死心,忽然又不依不饒的說道:“那七裡大哥不如跟我們去浮岚宗做客,宗内風景秀美靈氣充沛,十分有利于修煉。”
邱荀通紅的臉滿是赤誠,徐聽霧覺得祁黎若是不答應,邱荀醉意上來極有可能拉着他的手說:“去嘛去嘛...”
徐聽霧端起茶盞低頭,掩住嘴角的笑意。
邱荀一聲聲七裡大哥叫得實在親切,不知他得知面前這人就是他仰慕崇拜的師祖,會是何種反應。
正想着,對面“哐當——”一聲,邱荀直接趴在了桌上,酒杯在桌上旋了一個圈最後站穩,瞿娘連忙起身說去住過醒酒湯。
方渺儀對着祁黎歉意一笑,起身與戚落落将邱荀扶上了樓,大堂裡一時間隻剩下祁黎與徐聽霧。
祁黎換了杯茶,飲了一口,随後緩緩地看向徐聽霧,“笑什麼?”
徐聽霧擡眼看他,無辜的眨眼:“沒有笑。”祁黎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粲然一笑,對着邱荀說:“弟子不是早就說過了,邱師兄知恩圖報極有擔當,他是十分感激你的。”這一幕,徐聽霧早就料到了。
祁黎輕哼一聲,他想的可不是這件事,方才邱荀還算清醒時,一直打聽自己的來曆信息。
一個扯謊精撒的謊,卻要他來圓。
徐聽霧非常有眼色的将祁黎空着的茶盞倒上,邊倒邊說:“師祖累了不如回去歇歇?”滿臉殷勤,“等瞿娘的醒酒湯好了,我給您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