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聽霧是真的把小青忘記了,但是也不能全然怪她。她沒來的時候小青也能正常覓食,現在倒是完全靠她喂。
算了,出事那日多虧小青報信,誰讓小青是她的救命恩鳥呢。
她上前俯下|身溫柔的摸了摸小青的頭頂,“乖啊,我馬上給你去拿吃的。”轉身出門一想總覺得有些不對,小青若是想吃米,那就去廚房找啊,何必讓她喂呢。
難道師祖曾經給它立過規矩?
小青直到吃上晚飯,才覺得肚子裡舒服多了,徐聽霧消失的這段時間,它響個不停。
小青委屈的看看祁黎,又看看徐聽霧。
“小青你放心,以後每天我一定按時按點給你飯吃。”徐聽霧撫摸着它的頭,十分認真的保證,“這次就原諒我吧,是我忘了。”
“算了吧,下次你别忘了。”要是她不喂,自己可就沒的吃。
真是太可怕了。
聽到小青的回答,徐聽霧眉開眼笑:“好,明天我一定早早給你準備好,你是想吃靈草拌米還是普通的米?我在養鳥手冊上學了不少菜譜。”
小青歪着頭真的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明早起來練劍。”
身旁傳來一道淡淡的男聲。
徐聽霧對着小青微微一笑,轉身坐到祁黎旁邊,“師祖明天也早起嗎?”
剛問出口就後悔了,祁黎根本不睡覺的。
“早起。”祁黎側臉看她。
“那行,有師祖在弟子就放心多了,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忙不疊的跑出房間,心裡想着以後得少在祁黎面前提“明早要做”這種類似的字眼。
房門被關上,祁黎終于站起身走到房間深處,在紗簾後的床邊坐下,擡手一揮房中就扇起陣風,亮着燈豎紋燈籠瞬間熄滅。
深夜死一般的寂靜,小青飛到窗台上往外看着,忽聽内裡傳來一聲哼笑。
“放心?我看她是不得安心吧。”
小青沒敢接話,隻聽着裡面的氣息逐漸平穩下來。
它啄着自己的羽毛,心想,主人的作息越來越正常了。
翌日一早,徐聽霧走出房門伸了一個懶腰。
清晨的涼風溫柔又舒适,重光居底下的水潭水流潺潺,十分悅耳。
她閉上眼睛感受一會,又轉身回屋拿起劍。
走到練劍的地方,擡眼想要看祁黎在不在,門“吱呀”一聲打開,祁黎還是穿着那身繡着紅色符文的白色長袍,他走到廊上,遠遠的望着徐聽霧。
徐聽霧讪笑着轉身。
說起就起,真的很守信。
一早上的時間很快過去,徐聽霧蹲下身子撿起一塊塊石子,再看樓閣之上,祁黎已經走了進去。
他果然隻是單純的盯着自己練劍,剛練完就回去了。
她将撿起來的石子都裝到袋子裡,然後綁在走廊的欄杆上。
祁黎坐在身後,看她蹲着綁袋子,不知想鼓搗什麼,問她:“綁這個做什麼?”
徐聽霧頭也不回,隻顧着将手中的繩子系緊,終于系出一個美觀的蝴蝶結,徐聽霧才說:“這不是看您老人家每日都從花盆裡取石子麻煩。”
走廊上足足有十幾盆靈草,應當是祁黎早就在養着的,花盆的土壤上方都放着碎石子,照祁黎扔的頻率哪裡夠用,她将這些都撿起來再次利用。
祁黎幽幽的說:“你若是一直保持今天這種水平,這些石子不夠扔的。”
意思是他已經留手了。
說不過他就不說了,徐聽霧轉身微笑:“所以弟子才提前給您備好,師祖每日這麼辛苦弟子一定不負您所望,努力修煉讓您每天少動手。”
祁黎抿着茶輕哼一聲:“你最好如此。”
切,徐聽霧在心裡想,她若是一直都是這水平,祁黎豈不是絲毫用處沒有。
弟子不争氣還得看師祖教的到不到位。
空中一陣書頁嘩嘩聲,徐聽霧隻看見一個白色物體劃過正好落在自己懷中。
低頭一看,白紙上寫着文字,還附帶小人圖,原來是本書。
她将書合好,看見外面寫着幾個大字:玉堂劍法。
“晚上練這個。”
“那我下午做什麼?”
“咒術和陣法。”
“......”
怪不得他說四堂的課一月能學完,這不是趕鴨子上架是什麼。别人隻學半天,她要練一天再加晚上的時間,徐聽霧覺得接下來的日子十分灰暗。
“你要是樂意的話,可以把劍法挪到下午來學。”
中午之後陽光正烈,她才不願意站在外面練劍。
不敢怒也不敢言的徐聽霧笑着回應:“都聽師祖的。”
......
月亮皎潔如水,白色月影照應在水潭之上,波光潋滟。
徐聽霧無心賞景,她右手持劍立正站定,左手拿着白日裡祁黎給她的那本玉堂劍法。
祁黎不知從哪搬出來一張椅子,為了不打擾她練劍就擺在一旁,小青老實的蹲在他的一側,祁黎悠閑的往後倚着,對徐聽霧說:“玉堂劍法,是陽上淵之主玉堂先生所創,共有十八式,最适合新入宗的弟子學習,若是今日你能将它全部連貫的練下來,明日給你放一天假。”
徐聽霧聽後絲毫開心不起來,十八式的劍法讓她一夜學會,是否過于為難。她提前給祁黎打預防,“...我覺得明日的假不放也行。”
祁黎哼笑:“若是學不會,明日就在這練一天。”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偏偏她還沒有反駁的能力。
她甩甩手中的劍,無奈地說:“我知道師祖您是恨鐵不成鋼,弟子能力實在有限,如果真辦不到,師祖也别生氣。”
“隻是讓你流暢的舞一遍有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