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往前一推,搖着頭有些郁悶:“減肥。”
徐聽霧“啧啧”兩聲,可憐的孩子,“小青,你看你這幾天沒好好吃飯,羽毛都不漂亮了,真的。”她好聲好氣的哄着。
小青低頭看看自己,它自然也知道,但它是玄鳥的後代,絕對不能放縱自己,不能丢先祖的臉。它走出去的時候應該是潇灑又神氣的,如果胖了氣勢就大打折扣。
小青橫過臉去:“不吃。”
徐聽霧将此稱為“包袱過重。”
“小青,你若是不吃,青羽幹燥的一折就斷,會越來越醜,你可千萬别聽祁黎的。”她轉身看看身後,放輕聲音:“我不是答應過你會去吃枇杷,你把飯吃完我就帶着你去。”
小青有些動心,但是看看面前的碗又糾結。
“不在這一頓了小青,吃吧吃吧。”
最終折服在徐聽霧的巧舌如簧中。
吃完飯小青心情也好很多,徐聽霧帶着它出了走廊,正好遇上從外面回來的祁黎。
“做什麼去?”祁黎停住腳步問她。
徐聽霧将小青抱在懷裡,寵溺的摸了兩下回道:“弟子準備下山,邱師兄院子裡的枇杷熟了,師祖要不要吃?”
祁黎想起來那個一臉正氣的英俊面孔,他勾勾嘴角,似笑非笑,白皙的臉龐更顯俊美,他說:“枇杷?意不在此吧。”
徐聽霧自知瞞不過他。
為能找出宗内修習攝惑術的人,阙宿專門來重光居問對祁黎借了一件法器,名為問心鑒。
攝惑術是禁術,但數百年前也是衆仙門可正常修習的法術,被禁後如果有修者暗中練習,不在人前使用旁人無法知道他會此術。
問心鑒主在問心,問心鑒結陣,若在它面前說出的是假話,問心鑒就會出現異常,浮岚宗凡是有靈力的人都逃不過問心鑒的“法眼”。
她坦誠道:“弟子就是去問心的,掌門要求門内弟子都要被問心,我現在不是四堂的弟子但也應該去。”雖然現在陣遙是殺害徐衡兇手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全宗,但這事畢竟跟她脫不開關系,她如果不出現又要惹人嫌話。
她這是去為自己正名。
祁黎認為徐聽霧是多此一舉,陣遙是殺害徐衡的兇手,這是闆上釘釘的事,而且他已經為徐聽霧作證,阙宿是知道的。
祁黎未攔她反而側開身子,“記得多帶些枇杷回來。”
徐聽霧有些得意的擡擡抱着小青的胳膊,小青一動不動的待窩在徐聽霧懷裡。祁黎眯了眯眼,自他出一趟門,她跟小青熟識不少,如今都肯讓她抱了。
大殿前烈日當空,站滿了一廣場的人,凡是修煉過的都被吆喝到這。這是浮岚宗人最齊的一次,徐聽霧還望到有餐堂的某位眼熟的打飯大嬸在。人群鼎沸,吵吵嚷嚷的都在猜測今日為何讓他們聚在此處。徐聽霧安靜的待在隊伍最後,小青很少見到這麼多人,安靜的不說話。
她剛到的時候,戚落落就望見了,于是繞過人群走到徐聽霧身邊拍拍她的肩膀。
“聽霧,這是你養的寵物啊!”
戚落落驚喜的看着她懷裡的小青,想要伸出手摸兩下,不料小青見她動作急迫的扇了一下翅膀。
“别讓她碰我。”
小青已經竭力壓低聲音,在來的路上,兩人已經達成共識,它盡量不說話以免引起注意吓到旁人。
但這情況太緊急了啊!
前方人群太吵,沒人注意這邊,但戚落落卻聽的清楚。
“這這這鳥會說話!”
“落落,小點聲,”她騰出手來将人往旁邊扯了幾步,解釋說:“這是師祖的寵物,有些靈性。”
戚落落也隻是剛才有些驚訝,這世界上生靈衆多能說話的不計其數,她說道:“明白了明白了,我之前還見過修成人形的妖呢。”不過是剛才太突然沒反應過來。
小青忍不住又加一句:“我跟他們可不一樣,我是唔唔唔唔。”
“好好好,你是玄鳥後代我知道了。”徐聽霧還沒等它說完就将鳥喙捏住,小青哀怨的看她。
戚落落告訴她,掌門說宗内丢失東西,将人全部聚集到大殿前要搜尋。并未說說明了什麼,看這場面丢的一定是重要的物件,戚落落因此異常的激動。
徐聽霧不理解戚落落的激動為何而來,她隻以為是為了找東西,真實緣由徐聽霧自己是清楚的。阙宿在來找祁黎的時候她剛好在旁邊,也不知為何,祁黎并未讓她回去,以緻于阙宿看她的眼神十分怪異。
她将事情從頭到尾聽了個明明白白。知道陣遙死了,之後曾給周荑發過傳信,周荑的反應異常冷淡,甚至還諷刺說,陣遙若真有打抱不平的心他就不會和魯翰一起欺負别的弟子。
見她并不傷心,徐聽霧也沒多說。
陸續有弟子進入大殿,看着是一個一個進的,徐聽霧排在隊尾歎氣,不知道太陽落下之前能不能輪到她。
此時的大殿内,衆堂主坐在兩側,大長老古濉已經催動問心鑒。
木質表面的長形物體上面雕刻着流水紋,在陣法打開的那一瞬間,長形的問心鑒忽然展開,中間的畫卷質地像某種精緻的繡品,上面畫着的是閃着紫色光芒的山水圖。
浮岚宗弟子一名接着一名的走出殿門,有人湊上去悄悄問話:“都是查了什麼?”
那弟子撓撓頭:“就問了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啊,丢得到底是什麼東西?”
剛出門的弟子有些恍惚的搖着頭:“問的什麼問題來着,記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