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
徐聽霧震驚。
“你在王邸比跟着我安全,我本打算過段時日再來找你,隻是今日很巧在這裡見面。”
祁黎垂眸,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的撒謊。他打算自己做好所有準備,而她在王邸中待着,不用跟着冒險,隻需要最後一起行事。
祁黎忽然将燈籠往右遞去,徐聽霧愣了一下才接過。
隻見他低下頭細細解開系在腰間的那個月令,紅色的細線被編成麻花形狀,修長的手指被纏繞上一圈一圈,繩結被耐心解開後,一圈圈的紅繩又被他從手指上繞開。
他又遞給徐聽霧,徐聽霧雖不解,還是接過來看。
貝殼形狀的寶石放在掌中沉甸甸的,這的的确确是宰家的月令。
祁黎看着柔嫩掌心中的月令,在橘色燈光下卻折射出冷冷的光線。
他淡淡解釋:“這月令你收下吧,好好藏着不要被别人發現。”
“......我收着,那你怎麼辦?”
祁黎法術高強,月令在他身上比在自己這起到的作用更大。
祁黎從袖中又拿出一塊,攤開給她看。徐聽霧看看他的,又看看自己手中的,一模一樣。
“你怎麼能拿到兩塊月令,投奔宰海的回報?”
祁黎點點頭:“我裝成了誤入藍城的修為高深的修者,略施些手段,宰海願意給我國師之位。”宰海的心胸比他想像的更加寬廣,知道他的人族身份沒有任何鄙夷,相反十分痛快的邀請他待在藍城,這正合他意。
徐聽霧驚詫不已,剛才光顧着生氣,現在才發現他脖間的魚鰓不見了。
原來他就是王邸人口中的國師,隻怕不是略施手段吧。看見他的本領其他人恐怕以為是天降神兵。
她終于安心的把紅線纏起,将月令收回懷裡,彎彎唇問:“需要我做什麼?”她以為祁黎将月令給她,是想她有了靈力後兩人能更好的配合。
祁黎輕輕瞥她一眼,示意繼續往前走。
走了兩步才開口:“你什麼都不用做,隻要等着我拿到鑰匙來找你。若是我們兩人見面,你要記得我們并不相識。”
這種事情還需要他交代?
徐聽霧點頭:“放心。”演戲她是擅長的。
他隻需要她最後的息壤之力,其他事情決定自己去做,忽然反應過來他将月令交給她的原因。
她心情又歡快起來,踮着腳看祁黎,笑盈盈的問“師祖給我月令,是想讓我有能力自保?”
沒等祁黎說話,她自問自答,臉上笑意不變:“開玩笑的,我知道師祖是不想我拖後腿,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祁黎緊抿着唇看她一眼,她很聰明但這次猜錯了。他不想将一切說的太清楚,她會誤解也正常,畢竟之前自己表面上對她經常很嫌棄。
祁黎這才發覺,他好像有意無意的都在隐瞞着自己的真實想法,他不想表露給别人看。
但徐聽霧比常人都要堅強努力。她聰明有膽氣,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一切隻按自己内心的對錯行事。她其實很優秀。
徐聽霧滿臉笑意看着他,眼中瑩瑩的光,之前所有的怒氣都已消散。
“師祖在想什麼?”
祁黎收回目光,說道:“快到了。”
他邁步向前,徐聽霧捂住胸口那塊堅硬的月令,笑着看前面白色的身影有意放慢腳步。
她不會将自己置于險地的。
......
黑色石門與兩側的灰石完全不同,看起來結實又沉重,兩扇門雕刻着的是兩個鲛人,祁黎說那是鲛人先祖。
石門最右側,一個手掌大的光滑平台,是放置鑰匙的地方。
祁黎說他會想辦法找到鑰匙。
徐聽霧問:“現在知道鑰匙的下落嗎?”
祁黎搖頭,他目前剛剛獲得宰海的信任,還沒來得及探聽神柱的更多消息以及石門鑰匙的下落。
“我會想辦法找的,這段時間你就老老實實待在王邸就行。”他下意識的說完,又覺得這話有歧義,害怕徐聽霧會過意解讀于是側頭看她表情。
“怎麼了?”徐聽霧仰頭看他。
眼睛睜得又大又圓,根本沒将剛才的話聽到心裡,他松口氣。
他重新組織措辭:“我是說你在王邸好好保護自己。”
徐聽霧眼睛一彎:“會的。”她打算旁敲側擊宰海,看看能不能探聽出鑰匙在哪兒,如今有了月令直接取來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