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徐聽霧冷笑,等他處理好祁黎恐怕沒命了。
看宰海要離開,她立馬拔出小簪來。心想若是劫持宰海,還能保一線生機。
她沒有靈力,但仍舊不耽誤小簪化成劍。小簪聽到她的呼喚,瞬息之間隻聽“嗖——”的一聲,化成了一把綠色長劍。
暗夜中似有疾光閃過,一身紅衣的女子躍起輕盈的身體,不顧一切朝着殿門的方向而去,劍身通透,破風而出,劍尖直指那人咽喉。
宰海落在門把上的手頓住,感受到冰涼的劍鋒,微微側頭問她:“聽霧,你要為了他對我動手?”
徐聽霧嗤笑一聲:“隻能說你認人不清,你若對他動手就别怪我——”
“吱呀——”
門忽地從外面被推開,徐聽霧大驚,下意識以為是王邸的人,她緊握小簪想要挾持住宰海。
還沒來得及動作時,門已打開,隻見外面站着一人。
紅紋白袍,英姿玉立,眉清目朗間卻隐隐帶着惱意,盡管這樣仍不影響他的秀色。
那人不是看她而是在看宰海,他雙眉輕輕蹙起,語氣發冷:“何必吓她。”
徐聽霧看着祁黎驚呆了。
宰海伸手将劍尖推遠,略帶抱怨的對徐聽霧說:“你真的為了他會對我動手,你們兩個倒是有默契。”
他撫着心口一副受傷的神情,徐聽霧滿腹狐疑。
“到底怎麼回事?”
祁黎看她,深邃的眸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低聲道:“進去說。”
他走進殿又将門關上,伸袖一揮殿中的蠟燭燃起。
他在門外将兩人的對話聽個一清二楚,聽到徐聽霧一直關心自己是否安全心中是欣喜的,這像是對他的一種認同,明晃晃的告訴他,他是向着自己的。直到聽到小簪出鞘的聲音他慌了,連忙打開門看到的是徐聽霧着急的神色,她像是要豁出去一切,他後悔沒有早些出現。
如果宰海不是開玩笑,她完全沒有出手的機會,他害怕若有一日徐聽霧為了身邊的人也這樣不顧自己安危。
徐聽霧猶豫的看着祁黎,他非但沒有出事還恢複了靈力,看他跟宰海之間氛圍融洽很多。
宰海坐下開口說道:“你說父親愚昧頑固,可我早就跟祁黎達成協議,你們兩個幫我解決神柱的事,我不計較你們的過錯。”
言語中略有讨她歡喜的意思,但這個交易聽起來并不公平。
徐聽霧問他:“那你為什麼還要抓我們兩個?”如果沒有他橫插一腳,她跟祁黎沒準已經修好神柱出來了。
祁黎自然而然的坐在桌前看戲,心中慶幸現在她隻怪宰海,沒有怪他。
宰海瞥了一眼他說:“一是不知道你們的目的,二是......怕他把你帶走。”
“那剛才演的那一出呢?”
宰海傷心的搖頭:“自然是為了考驗父親在你心中的重量,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出手。”
徐聽霧明白過來,剛才隻是宰海的試探,目的是看他對自己重不重要。
那還用說,跟祁黎比起來那當然是不重要啊!
有病!
徐聽霧不止這樣想,還說出了口。
祁黎不想看宰海這樣賣關子,直說道:“王上原本有疑慮,但我跟他說明後,他很願意跟我們合作。”
徐聽霧無語,那他們兩個這麼長時間偷偷摸摸是為了什麼。她頂替着王姬的身份,洛觞整日看她如蛇蠍,她做什麼事都是戰戰兢兢的。
她問祁黎:“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可能我們一開始講明來意就不用折騰這麼久。”
說起這事,祁黎有些尴尬,徐聽霧确實這樣跟他提過,但書上寫藍城鲛人排外他就沒有采用,相反用了迂回的法子。誰能想到自宰海上位之後民風已經十分開明。
宰海擺手道:“你們不知,神柱立世需要吸收天地之間所有生物靈氣,石山之下靈力十分混亂,還好那日你們沒有進去,否則被湍急的旋渦卷走誰也救不了你們。”
在石山之下是更深的海,那裡數萬年不見日月光,混亂的靈氣在海水中互相沖撞,因此形成了無數不同大小的旋渦。普通人進去屍骨無存,隻有等到六十年一次的天地之氣更新時才是進去的最佳時機。
所以宰海即使知道神柱有異,也不敢前去查看。
聽宰海講完,徐聽霧才明白為什麼擁有月令的人那麼少。因為藍城中的靈氣被神柱吸收,城中靈氣完全不足以供他們修煉,多數鲛人除了壽命長些他們就像人類一樣生老病死。而擁有月令的人,是藍城中真正的主人,也就是藍城的四大世家。
她問宰海:“那六十年一次的靈氣更新是什麼時候?”
“就在這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