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時,她不想讓他好過,現在離開了,她經常能夢到他在的場景。
回家時,總覺得一推門他就在院中。
徐聽霧暗地裡沒少罵自己。
李月仰頭把酒喝盡,将酒盅往桌上重重一放,下定決心般說:“今天晚上,我要跟韓年說明自己的心意,等他答應,我就帶他見我爹娘。”
“若......這次也不成呢?”
徐聽霧不是故意潑她冷水,是看韓年最近的表現,似乎沒什麼進展。
李月不在乎道:“那就再來一次,他是喜歡我的,就看我用什麼方法了。”
說完狡黠一笑。
徐聽霧看她這次很是胸有成竹,也跟着笑了,舉起杯來:“那就祝你,馬到成功!”
韓年來時已到傍晚,徐聽霧跟李月兩人将街上所有的鋪子都逛了一遍,才看到他人。
今夜倒是沒有别的事,隻是韓年跟李月照例陪着徐聽霧吃頓飯,正好湊上抛花節,三人一商量打算出來湊個熱鬧。
韓年怕她倆喝醉,自己就沒有喝就幾口酒,李月是晚上有“要事”刻意控制,徐聽霧沒什麼負擔,比這二人喝的多得多,到最後便是韓年和李月一起送她回家。
其實她自己回也沒問題,怕耽誤李月的事,到了巷子口,無論如何她也不要二人再往前一步,還要兩人快些離去,他倆見她真無事,也就走了。
巷子裡就剩下徐聽霧一個人,上次她走到這個位置,吐了一灘,祁黎出門來迎她。
她有些後悔上次沒跟他好好說幾句話。
祁黎離開,是因為救了六嬸,可說到底也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按他以前的性子才懶得管這些。
這事在他不在的幾十天内,反反複複的想了好多遍,令她心煩意亂。
徐聽霧走到門外,也沒人推門出來,她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才邁步推門。
果不其然,院子裡沒人,空空蕩蕩的。
今晚的燈籠也沒有點。
她垂頭,邊歎氣朝着自己的房間走。
走到廚房外時卻停住了,她側身看,廚房的門開着,窗關着,不太亮的燭光從裡面映出來,窗紙上投上一個颀長身影。
她一股氣跑到廚房門口,酸甜味的起霧不是幻覺,竈台邊正端着碗的人也是真的。
徐聽霧蓦地笑了起來。
祁黎擡頭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去說:“以為你今晚會喝醉,給你煮了醒酒湯。”
一舉一動似乎從未離開過。
醒酒湯剛出鍋的,用碗盛着還很燙,祁黎打開窗戶放在窗邊。
撩人的熱氣瞬間向窗外湧去。
徐聽霧慢悠悠,一步步走上前說:“你故意的是不是?”
“什麼?”
祁黎轉頭看她,似乎不明白她的話,見她兩側碎發有些亂,等徐聽霧站好後,用手給她撥了撥。
徐聽霧站着不動,看見他發間的玉葉微閃着光,心想,就算是他有小心思又怎麼樣,他回來,自己就很開心了。
祁黎也勾起笑來,看着她。
徐聽霧跟他對視,覺得自己之前沒好好看過他的眼神,遠比他的外貌還要吸引人,她就要溺在他的眼神裡。
許久,他揉着她的頭發:“我去了南海,給你制了一把劍。”
所以才用了這麼久。
“什麼劍,要去南海?”
祁黎牽着她往外走,徐聽霧這時才看見飯桌上的劍。
“劍鞘用檀木所制,劍身用的和曦光一樣的材料,打開看看。”
徐聽霧接過來,緩緩拉開劍鞘,銀白色劍身像月光一樣溫潤,她伸手去碰,劍身輕鳴。
她驚喜的瞪大眼睛,祁黎放下心來。早看出她想練劍,但沒有一把趁手的劍。在他拿出曦光的時候,她眼裡的光都要迸出來,就知她是喜歡的。
祁黎走到廚房窗邊,端起碗來吹去上面漂浮的熱氣,看她臉上的笑止不住,更是揮舞了幾下。
他本想制兩把劍,可惜材料不夠,隻能制好這一把帶回來。
剛巧自己回來的是時候。
有這把劍,才配得上她農家家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