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原臨也表示自己是怎麼也沒想到的,眼前這個暗殺者組織的佼佼者,居然隻喝了一杯酒就倒了。
就隻是一杯呀一杯(雖然悄悄換成了度數超高的中國白酒)。
傳說中的——一杯倒?
他不可思議的挑眉,這種人居然真的存在,居然還是平時厲害得飛起的阿凜,這是什麼驚天大情報呀。
如此想着,他禁不住撐臉側頭偷笑着,又後知後覺無奈攤手想自己該怎麼把她帶回去呢。
用阿凜的錢包結賬,話說阿凜還真是窮得很呢,一下就空了,再叫上司機師傅,跟着一起送到家門小區的馬路邊。
接着,他試圖叫醒昏過去的阿凜,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小會兒的緣故,阿凜倒是很快的醒了,說着自己可以回家便拿包下了車,反倒是把他留在車裡。
他看着她搖搖晃晃的身影,猶豫片刻後跟着下了車,在她即将摔倒時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懷裡拉才防止摔倒。
随着少女的觸碰,熾熱的呼吸浸染他的脖頸,向來漫不經心的情報販子在此刻愣了一下,正好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在電話裡的内容是與所謀劃的其他事情有關。
挂下電話的他又看了一眼懷裡的雪川凜,低道:“阿凜,要我送你回家嗎?”
因醉酒反應遲鈍的雪川凜強撐着站直身體,手扶着額頭,眯眼迷離的看了他一眼,折原臨也伸出另一隻手撩開她擋住眼睛的碎發,指腹覆上少女因醉意臉頰微紅,微微一笑,“阿凜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是惹人憐愛呢。”
本就樣貌姣好的少女隻需稍稍展露脆弱,便完全擁有俘獲人心的能力。
現在的雪川凜遲鈍的眨眼,任由折原臨也的手從眼睛再到嘴唇的觸碰,直至擡起她的下巴,清秀的臉也慢慢朝她靠近。
“奈倉先生,你過頭了。”她伸出手抵住青年的臉,雖然暈暈乎乎,仍然強撐着說,“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看來還是保有一絲清醒的,折原臨也也沒再繼續堅持下去,嘴角依舊保有充滿興趣的笑容,攤了攤手說:“那好吧,我就先回去咯。”
他揮揮手轉身離開,既然都已經送到門口了,看她剛才的表現,其他的也應當不會有問題,再說,他也有在少女房中安有監聽裝置,到時候看看就行。
于是,為了另一件事,他先行離開。
不過雖然這麼想,卻是讓他錯過了一次可以抓住阿凜把柄的事情,當然,這也是他在第二天接到阿凜的電話才得知的。
那晚的雪川凜,斷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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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雪川凜第一次喝酒,在過去那時刻警惕的日子裡,酒這種讓人迷失心智的東西是萬萬不可觸碰的,又許是這樣,她也難免會有些好奇。
雖然味道刺鼻辛辣,但對于她來說幹盡也不難,初期喝完後還算清醒,倒也沒什麼不舒服,但與奈倉先生再說幾句,頭便是越發沉重了。
她不妙的意識到有些醉了,盡管努力克制,但這後作用太大,最終還是讓她陷入模糊的夢境當中。
那是一片白茫而柔軟的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又好像很深很深的,拖着她的理智,讓她醒不過來。
那種朦胧感在她第二天從夢中蘇醒睜開眼時,卻又是完全消失不見了。
她本能而警惕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看着自己家卧室的擺設,一切沒有任何異常,又有些發懵的覆上額頭,在頭腦的鈍痛與綿長的虛幻感中,眉頭皺緊的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支離破碎的記憶僅僅在恍惚被奈倉先生扶着出了火鍋店,再後面就感覺模模糊糊的走着,好像也是有奈倉先生扶着的吧,再之後,應該就是自己走回來了吧。
“斷片了嗎。”
她皺下眉,輕輕呢喃着,目光卻不覺銳利了些。
斷片,也就是說有一片未知的事情在自己思緒不清醒的時候發生了,對于藏匿着太多秘密的她而言,那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想着,她擡眼看向房間那上角,在那裡,理應藏有被奈倉先生暗裝的攝像頭才是,但那個位置,卻被用黑膠布貼得緊緊的,根本不留一點縫隙。
——“看來醉了的阿凜也依舊保持警惕啊。”
在給奈倉先生撥去電話來詢問昨晚情況時,他隻是帶着笑腔的如此說着,明明和平常沒什麼不同的語氣,卻平白令雪川凜覺得不安。
“昨晚,是奈倉先生扶我回來的。”她斟酌字句,又在末了不确定的問,“對吧?”
在幾分輕躁的電波聲中,迎來的是奈倉先生的沉默,良久後,他才不緊不慢的笑說:“啊,對吧。”
話辭不算肯定,毫無意義的重複,是模棱兩可的回答。
雪川凜斂下眸,幾句表面的感謝話後便将電話挂下,心裡早有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