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柯南沒想到,一次感冒,一次白幹酒,再次醒來後他會變回了工藤新一。
隻不過,他現在的感覺太痛苦了,渾身的神經都緊縮得疼,冷汗流個不停,稍微一動,就連骨髓也泛着針刺般的疼,可他現在無暇顧及疼痛,隻想着要趕緊趕去案發現場去解決案件,好在這房間裡有他能穿的衣服,在費力穿上後便去了書房。
進入書房時,他立刻去否定錯誤的嫌疑人承認罪行的話語,在别人詫異看過去時,他擡頭的第一眼便看見了雪川,發覺她隻是看向書架,表情克制,那眸中是仿佛一碰就會碎的脆弱感,又好似有什麼深處的疏離,将自己與世界都隔離開來,讓他心中一緊,想要去詢問時卻又被目暮警官的“工藤”拉回現實。
他想,等先解決案件了再去找她。
于是,他忍耐着身體的疼痛,保持着理智的分析,将服部平次的推理推翻,找出了真正的兇手。
随着兇手的認罪伏法,案件得已解決,工藤新一松下一口氣,目光越過旁邊的服部平次,落在他身後的雪川身上。
正在他想擡腳走近時,服部平次開口問:“話說,你是怎麼對整個案件都這麼了解的?”
“戴眼鏡的小鬼打電話告訴我的,聽說是個大案子,我就趕過來了。”
他低咳着回複,移開方向去走近雪川,但明明就那幾米的距離,在下一秒又被青梅竹馬的蘭截住,她紅着眼眶質問着自己是不是一直在附近。
“我是個偵探,你到底好不好聽聲音就知道了。”
他用準備好的解釋回應,身體越發難控的咳嗽,疼痛也開始不斷加重,毛利蘭見此情況立刻出去找醫生。
而他隻能深呼吸的克制着,手扶着牆,再次向雪川走去,服部平次卻再次走在他的面前說:
“原來如此,這次的比賽不管怎麼說都是我輸了,你果然厲害,這次是你赢了。”
“少來了,推理根本就沒什麼輸赢。”他克制着身體越發失控的疼痛,骨髓也似要粉碎般的疼痛,加上不知是否因為感冒發燒而灼熱的感覺,冷汗也變得燙人,可少年仍将一切都忍着的扯出幾絲笑意,“在這個世界上,真相從來都是隻有一個,千萬别忘了。”
服部平次顯露出幾分愕然,又反應過來的露出贊賞的笑意:“原來如此,是我太在意輸赢了,才會不夠冷靜……”
關西名偵探還在說着,再次去看向工藤新一時,卻見他的背影顫抖着,艱難的往某個方向走去,同樣還伴随着肩膀顫抖着的劇烈咳嗽,虛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去。
服部平次感覺奇怪,關心的問:“喂,工藤,你真的隻是……”
問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工藤新一的身體如失了力的向前傾倒下去,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下一秒,便看見一個人影快步上前抱穩他。
工藤新一的體型相比雪川凜大上大半,在倒下去的時候,少年卻能感覺到懷裡人支撐的力量,那人身體纖薄,手臂從他的腋下兩側穿過,手覆上了那顫抖的背脊。
他有些失神,在越發灼燒骨髓的疼痛顫抖中,看到了懷裡支撐自己的少女的後頸,那尾端翹起的短發輕晃着,身體有清淺的香,體膚溫度不高,皆數撞入少年遲鈍的感官。
“工藤。”少女嗓音微悶,他神情一滞,灼熱的體膚感覺到幾絲濕潤,聽見她低低說,“你到底發生過什麼。”
到底發生過什麼,昔日燦爛明亮的少年會成為這般虛弱無力的模樣。
他咬下牙,猛然感覺到了在變小時無比相似的疼痛,骨頭都好像開始溶解,最後的理智讓他控制着幾近麻木的身軀,推開少女的觸碰,跌撞着從門口奔了出去。
“喂,工藤。”服部平次見此正要跟去,在走過雪川凜旁邊時,他忽的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再低下頭去确認的多看幾眼後,才一臉驚恐的問,“喂喂,你又是怎麼回事啊?”
聽到這話的雪川凜一時未能反應,手覆上臉頰時感覺到幾分濕潤,接着便聽見服部平次疑惑問:
“你哭什麼啊。”
哭?
她在哭?
在她困解愣神的下一秒,後方突然響起了工藤新一痛苦的叫聲,她頓感不安,匆忙的跑出了門,去往發出叫聲的方向。
在她到達廁所門口時,毛利蘭已經牽着穿着大大襯衫的江戶川柯南迎面走來,那件衣服……她記得是工藤新一剛才穿的。
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如何問起,是問工藤去哪了,還是問柯南怎麼會在這?
“凜姐姐。”江戶川柯南看見她後立刻甜甜的叫着她,松開毛利蘭的手朝她跑來。
她低下身看他,小少年伸出小手覆上她眼角的位置,聲音壓低了些,多了不同于平常的成熟,輕聲問:“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