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他如果碰到喜歡的東西出現瑕疵的時候,就會立刻像個孩子一樣産生反感。”
毛利蘭看着始終精神不振的柯南,最終決定打電話将在大阪3k飯店遇到的案件告知雪川凜。
“我擔心柯南也會像新一那樣,因此對足球這項運動都産生反感,小凜你要不要開導一下他?”
柯南最喜歡的球星—雷卡提斯犯下殺人案,毛利蘭現在擔心柯南會像新一一樣因此讨厭足球,想着多數時候柯南都和小凜很親,也許能勸一下。
“瑕疵嗎……”雪川凜的嗓音清涼,短暫沉默過後,又緩緩道,“柯南應該不會。”
毛利蘭愣了一下,旁邊的和葉示意她往柯南的方向看去,發覺不知何時他已經輕松的踢起足球,臉上有着得心應手的自信。
電話那端的小凜細細斟酌着詞彙,在反複的說:“他分得清的,應該不會。”
那一句,又不知道究竟是在說與誰聽。
瑕疵啊。
如果發現了她的瑕疵,發現她本是那樣滿身罪惡、肮髒透底的人,名偵探應該才會……或者說,一定會深深的厭惡自己。
“掩藏好就行了。”
那是怪盜基德給出的答案,許是因為雪川凜曾答應幫過他的忙,他甚是樂意的表示。
“如果到了可能被發現身份的時候,我可以臨時僞裝成一個替身。”
雖然不想承認,經過幾次接觸下來,怪盜基德似乎是為數不多的能夠理解她的人,關于法律與道德上,或者在感情以及處境上,他們是類似的。
加之,怪盜總是聰明的,不需要她多久的叙述,便能迅速理解,哪怕她未曾對過往有過多叙述,他也能立刻推理出一二。
“有些事,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在還能互相抓緊的當下,就好好把握,關于以後,無法輕易改變的,就讓它順其自然,是怪盜與她在某個程度的共識。
雪川凜很慶幸、也很喜歡現在的關系,照常的上下課,偶爾能夠與他見面,哪怕隻是再平常不過的噓寒問暖,都讓人覺得幸福。
平凡的生活便已經是極好的,她是真心如此想着,可身體卻并不會如此讓她如意,太多的傷積累,又過度使用過太多藥物,身體早就被自己拖垮,繞是醫術再精湛的白椎醫生,也總是對這副情況愁眉不展。
為了活下去,雪川凜好好看病,好好遵從醫囑,繞是恢複時間緩慢,身體也有漸漸如常的迹象。
“雖然自愈能力變差,但你本身有底子,體質也沒有差到不能挽回的地步,能夠撐過大多數人恐懼的疼痛,真正痊愈後便也不會有後遺症。”
所以慢養、不要受傷、斟酌用藥、定期檢查治療,白椎醫生表示很有信心能夠将她治療回從前的體質。
“雪川的臉色,真的有好很多哦。”
此後,江戶川柯南見雪川的每一面都有認真的觀察,本還想叫服部聯系他的朋友看看有沒有什麼醫術精湛的人,治療雪川因為之前的傷勢而虛弱的身體,卻發現她的臉色或是精神都以顯眼的速度在變好。
“我有好好照顧自己啊。”她回應他,嘴角笑容有幾分待誇獎的意味。
“那雪川很乖啊。”江戶川柯南背着手,好好的誇獎道,“做得真好。”
也許在外人看來,被小孩子誇獎這件事總歸是奇怪的,雪川凜垂下眼,看着眼前小小的個子,目光柔軟道:
“還有一件事。”
他看她,目光認真而富有耐心,等待她的下文。
“我打算搬家了。”她說,低下身看他,眼角彎起,“柯南有推薦嗎?”
搬家。
要和過去徹底脫離,那個偏遠的、被無數儀器注視的房子,她決定割裂,永遠不會再産生聯系。
“有啊。”江戶川柯南揚起大大的笑容說,“住我家吧。”
如果不是小孩子這張稚嫩的臉上所顯露的天真笑容,雪川凜實在會懷疑小少年藏在天真下的會不會是故意。
她摸了摸泛紅的耳廓,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無人後,才輕輕軟軟的說:“工藤,不要拿我開玩笑。”
那語氣軟的一塌糊塗,尾音恰到好處的彎起,一度讓江戶川柯南産生出她是在撒嬌的錯覺。
他呆了一下,又認真的眨了眨眼,雙手插在褲兜,充分發揮偵探的語言才能,頭頭是道的說:
“我是認真的哦,雪川如果要搬家,我家正合适,現在我住在蘭家裡,家裡也有很多空房間的,而且我家地理位置很好的,離學校不會太遠,步行就可以到了。”
“那你是想做我的房東嗎?”她垂下眼,笑意漸深。
小少年縮縮頭,憋住笑意,擡頭時一臉正經的表示:“雪川,我的房租很便宜的。”
“有多便宜?”她順着他問。
“……”
江戶川柯南卻在這一刻突然的沉默了起來,湛藍的眼眸看着她,濃重的情愫在其中翻湧,并不需要語言的表達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樣熾熱的目光讓雪川凜有些撐不住,她别過眼,臉覆過半臉,說:“那可不行。”
“為什麼啊?”江戶川柯南困惑的問。
“如果工藤什麼時候又回來住了。”雪川凜認真的分析,“那我不就要搬走嘛,太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