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搬家累了,兩人都十分認真的吃飯,雪川凜時不時餘光瞥着他,擔心他身體會不會有什麼不舒服,好在少年胃口甚好,吃完都沒有什麼不舒服。
“要吃完哦,雪川。”而且還特别認真的監督她。
“工藤。”她擡眼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是小朋友嗎?”
坐在對面的工藤新一一手撐着臉,笑容漸深,另一隻手伸直手臂揉揉她的頭,頗為得意的說:“是啊,雪川小朋友。”
吃完最好一口的雪川凜晃晃頭,一臉認真的展示着碗并說:“那我可不遜于工藤小朋友。”
幼稚的比較,工藤新一低笑一聲,端起兩人的碗便說:“好好,你也很棒,我去洗碗。”
“身體還好嗎?”雪川凜急忙站起就要接過去,“這個我來就行。”
“沒事沒事。”工藤新一很快便躲過她伸來的手,“總不能讓雪川小朋友做飯又洗碗吧。”
倒是過于自覺與熟練,雪川凜看着他走去廚房,并跟到後面時刻注意着,畢竟前幾次少年變回來時的身體都比較弱,實在很難放心。
走到旁邊,從這個視角去看,他低着頭認真洗着碗,肩膀寬厚,修長的手指靈巧的遊于水與泡沫中,側臉輪廓挺立,目光安靜的、又好像極沉的讓人摸不透。
“看什麼。”他放好洗完的碗,忽的側頭看向她,嘴角幾分打趣的笑。
她立刻别過眼,手撓了撓臉,神色不自然的說:“沒,沒什麼。”
這反應……有點可愛,變回來的名偵探禁不住低笑,直接将整個人轉向她,一臉僅僅如此嗎的表情看着她。
雪川凜佯裝沒有看見的轉身去找着冰箱,打開後拿出牛奶并插好吸管遞向他。
“多喝牛奶,工藤小朋友。”
他伸手接過,一邊喝着,一邊跟着往冰箱看了眼,發現之前的半瓶白酒居然沒了蹤影,便道:
“雪川小朋友,你不會把酒喝了吧?”
同樣拿出牛奶喝着的雪川凜側身看向客廳,想起之前醉酒的教訓,她可是一滴都不碰的,至于那瓶酒……眼下她也是一臉茫然的解釋道:“也許,也許弄丢了?”
每個物品都封得十分嚴實,細心的備注好裡面物品,易碎品都多包了好幾層,擅長推理的名偵探很明顯是不相信這個解釋的,一副遺憾的語氣說:
“那可就慘了,那可是大叔最喜歡的酒,也是中國頂有名的好酒,再買一瓶可不容易啊。”
頓了頓,他眼中狡黠,低啞的嗓音問道,“雪川,你該怎麼彌補啊?”
“有錢應該能買吧?”她睜圓了眼,一臉認真的考慮了起來,“我還有點存款,那瓶酒是服部君帶來的,到時候可以問問他是怎麼……”
話語戛然而止,她無意瞥了眼少年的臉,發覺他正用無比認真且專注的眼神盯着自己,本就湛藍的眸子似猛然翻湧的海面,一下子朝她湧了過來,劇烈且龐大的,好像要将她淹沒。
她的眸子散着疑惑,又自覺的捂嘴以為是說錯了什麼,睫羽眨動間,少年走近幾步,又靠着牆看向另一邊,沒頭沒尾的問了句:
“你怎麼這麼相信我啊?”
那些故意的隻是玩笑的話,居然會認真的思考起來,真是讓人難以招架,其實那瓶酒會消失,本身就是工藤新一在她沒注意的時候拿走的,就是怕她到時候一個人喝酒,傷到身體。
“工藤真的是小朋友啊。”
雪川凜轉身往客廳走去,喝下的牛奶甜的讓人發膩,她餘光低瞥了他一眼,笑道。
“隻有小朋友才有這麼多問号吧?”
他在後一步跟上她的腳步,很快便聽到了她的回答。
“工藤,你不一樣。”如他一直想要聽到的,她放輕語調的說,“我願意相信你。”
就算她早就知道,是你拿走了那半瓶酒,也願意非常用心的進入你所設的玩笑圈套,參與你所提的假設。
工藤新一停在客廳站着,看着已經坐回沙發繼續拆卸物品的雪川凜,瞳孔微顫,許久後,啟唇的嗓音有幾分發顫的問了句。
“可以嗎?”
你可以相信我嗎,我可以被你相信嗎?
雪川凜轉頭看着他,目光沉靜且遙遠,不帶絲毫猶豫的回答道:
“一直可以。”
于是他伸出手,緩緩的、又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妄圖就那樣抓住她的所有,妄圖就那樣完完全全的将她抓入自己的世界。
“那一定要永遠相信我。”他說,近乎執拗,那眸子深深的壓制着的情緒,就是要将她吞沒。
她對上他的目光,一絲不苟的回道。
“我會永遠相信你的,工藤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