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凜那雙茶褐色的眸子憂傷的盯着他,讓他怎麼也說不出後面那句殘忍的請求。
“好。”她伸手擁着新一,聲音悶悶的回應着他。
就算不用說出口,她也能知道他未說完的話語與擔憂,也懂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潛在的危險與失去太過折磨人,他與她好不容易能有現在的生活,都不願意去賭。
“抱歉,凜。”新一聽着心裡一酸,伸手回抱着凜,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心疼的說,”要委屈你了。”
在她身體裡短暫停留過的生命,不是她能夠承受的,哪怕也在得知凜懷孕那一刻有過片刻喜悅的工藤新一很清楚,沒有比他們永遠在一起更重要的。
“沒關系。”她甚至乖巧的答應,心中卻是無法克制的難過。
真想知道,她和新一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呀。
人真是十分貪心的存在,曾經隻想與新一短暫的相處,後來又渴望長長久久的永遠,長長久久以後又希望養育新的小生命。
上天可不會那麼眷顧她,她知道,所以二選一的,她當然選擇永遠陪着新一最好。
接下來幾天新一不停查詢着打胎的種種影響,預約着醫療水平最頂級的醫院,不過也是因為如此,他們被排在了一個星期後。
雖然一個星期後也在時間内,凜卻有些危機的感覺到,好像孩子在她身體裡停留的時間越長,她便越舍不得。
她想找到一種方式,一種能讓孩子與她共存的方式。
于是她去找了如今在灰原哀,當初組織覆滅,灰原依舊選擇當着小孩子,如今已經是初中生。
“工藤也問過我相同的事。”阿笠博士家,灰原哀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目光無奈又沉重,“我的回答也是一樣的,最好不要,如果你們本身是有不死花的特質,不死花的繁衍都是禁忌,隻能不斷重新培育,那也就說明生子可能會奪去你的生命力,是極危險的。”
新一也和她一樣,希望留下孩子,可實在沒有辦法,這種悲涼感席卷了她的心,回家的路上也心不在焉,直到走過公路邊險些被車撞到,還是被一個女人拉住救下。
“謝謝。”她擡眼看向女人,瞳孔瞬間緊縮。
“好久不見啊。”女人露出天真的笑容,小聲的叫她,“48。”
“148?”她并不知道這人的真實名字,但可以确定她也是某個犯罪組織的暗殺者,“你——”
“幫幫我好嗎。”
148露出笑将她手中外套拿去穿上,并假裝着與她交談的樣子,直至後面的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走過來,與她打招呼并問有沒有見到可疑人員。
凜沒有任何猶疑的抓住148的手跟高木警官說:“這個人就是。”
148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随着高木警官将人铐上後,凜擺擺手表示她可不認識什麼48,并對此人可疑的舉動列舉出來。
奉公守法好公民,現在的她是和警方有密切關系的名偵探工藤新一的妻子。
不久後,在同樣的街道,她又看見了148,此時的她戴着口罩,把她拉到角落一臉氣憤的質問着上次出賣的事。
“居然逃掉了。”凜低頭拿出手機打算再報警,卻被148立即握住手腕制止,不想凜勾起幾分笑,一反手直接将她整個人控制住,“你找我想幹什麼。”
“可惡,打又打不過。”148怨惱自己不如對方的身手,揉着差點錯骨的手臂,“我是想邀請你加入我們組織,反正你身手那麼厲害。”
好像很久以前,她确實想過148應該出自某個比較厲害的組織,她半斂着眼問:“知道我丈夫是誰嗎?”
“沒關系,你丈夫也可以進來。”148笑嘻嘻的說,“工藤新一能幫我們很多忙的。”
凜立刻用這人腦子有病的眼神盯着她,對方早有準備的後退幾步就要走掉,緊接後方出現一批人攔住凜的後路,走之前還十分誠心的問:
“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嗎?”
“并不打算。”
凜揉揉手腕直接投入戰鬥中,雖然說她懷孩子,可不代表教訓人的身手下降啊,三下五除二的将一群人幹倒之後,便站在一旁給目暮警官打電話。
嘟——嘟——
她側頭後看,148正拿着錄像機完美的錄下她剛才的所有舉動,這個姿勢,讓她莫名想起從她生活中消失了很久的情報販子。
“加入我們組織吧,我們隻是希望你能幫救被關在警局的一個人而已。”148的目光鋒利,露出的笑意滿是戾氣,“不然,你的真實身份可就要暴露在公衆面前了哦。”
想想看,被奉為“日本警方救世主”工藤新一的妻子其實是殺人無數的暗殺者,會令公衆産生怎樣的反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