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凜,沒、沒有你,我、我怎麼辦啊?”
“求求你,睜、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
可是,就那樣靜靜的仿佛睡着一般的凜沒有任何回應,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最不忍心讓新一這樣。
蘭哭得感覺自己快要缺氧,父親在後面攙扶着自己,這讓她如何接受,前幾天還說要與她去逛街的人就那樣離開了這個世界。
比起她的淚流滿面,新一始終沒有留下一滴眼淚,仿佛魔愣了一般的不停的叫着凜,甚至将她從手術台抱起,說這裡冷,要帶她回家。
血留在白色的地闆上,醫生護士紛紛受到了驚吓,甚至叫來保安,蘭上前制止,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推開。
愛她的從來不止他一人,接受不了她死去的也不止他一人,蘭甚至抱有一絲幻想的可能,也許,也許新一能有辦法。
他最擅長的不就是在絕境中找到一線生機嗎,她也忍不住那樣自欺欺人的想着。
可并不是這樣的。
聽到消息的服部平次坐最早的飛機趕了過來,在到達他們家推開門以後便聞到極其濃重的血腥味,眼前的工藤正緊緊擁着雪川,渾身的血液不知道屬于誰,隻是雪川依舊面無血色的閉着眼,工藤的眼睛早已滿是血絲。
“工藤,她已經沒有呼吸了。”同樣在現場的還有灰原哀和阿笠博士,灰原悲憫的跟他說,“已經不可能再複活了,你冷靜一下,好好想想……”
“滾!”工藤新一狠厲的吐出一個字,對于在場的所有人都充滿防備。
服部平次從沒見過這樣的工藤,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緩步走上前試圖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卻發現對方的肩膀血肉模糊。
“工藤,你的傷怎麼回事?”他問,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
仿佛此時的世界除了雪川已經容不下任何人。
灰原露出無可奈何的眼神,側頭與博士對視一眼,随即拿出麻醉針對準了工藤發射。
雖然射中了,工藤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抱着凜在她耳旁說着話,那樣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樣子可憐又讓人心痛。
身為摯友的服部完全看不下去,走上前就要試圖把凜的屍體從工藤新一的擁抱中奪走,并大聲的跟他說:
“工藤,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她,她已經沒有呼吸了,你現在這個樣子,雪川看到也一定會心疼的啊。”
“你懂什麼啊!”工藤新一奮力推開服部,話語冰冷的說,“服部,我警告你,别碰她。”
那樣不留情面的話語,看不見任何人的世界,哪怕同樣感到悲傷的服部平次不忍摯友如此,握緊了拳頭狠狠的揍了過去。
可繞是如此,工藤也隻是坐起再擁着凜,手還在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頭發,隻是過了一會兒,麻醉針遲一步見效的使他昏了過去。
“先把屍體從他的身邊帶走吧。”灰原哀說。
服部平次點頭,當想要将凜的屍體帶走時,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無法扒開工藤新一的手。
最後諸多嘗試,直到麻醉針藥效過了也沒有成功,後來無論誰再進行嘗試,哪怕新一父母過來,始終都沒有辦法把凜的屍體從他懷裡帶走。
直到蘭的出現,她的臉色算不上好看,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進行勸說,而是緩緩坐在新一的身旁。
“小凜之前說,你老喜歡抱她就不松開。”蘭側着頭,看着依舊閉着眼沒有任何反應的凜,笑了笑,說,“好幾次弄得她喘不過氣。”
工藤新一的手緩緩松了些,目光閃爍不定。
“其實她也告訴過我,曾經的她因為找不到希望,無數次的嘗試過死亡,但是因為你,她便再也不想死了。”蘭竭力用平靜的語氣說着,“所以我知道,怎麼也比不過你,你已經是她存在的意義,這還真是讓人生氣,不過真沒辦法啊,和你一起的她,是真的幸福。”
工藤新一深埋着頭,咬緊牙關,不受控制的顫抖着。
“新一,你應該也記得吧,她曾說自己要是死了,就是去當星星和月亮,要我們把她的骨灰往天上灑。”蘭的聲音漸漸哽咽起來,帶着牽強的笑容說,“那個時候你可生氣了,不許她亂說,小凜還哄了你好久呢。”
那麼多的回憶,他怎麼會不記得,那個未曾流淚的男人此時哽咽着聲音,顫抖的說了一句。
“好。”
他怎麼會忍心不讓她的願望實現呢,哪怕無比不舍,萬分痛苦,仍然親手送去火化,裝進無比漂亮的骨灰盒内,去到最高的建築,将她的骨灰灑上天空。
接着,他抱着骨灰盒,毫無眷念的從日本最高的建築跳了下去。
血肉模糊的一片,骨頭貫穿血肉,感受着巨大疼痛卻無法死去的工藤新一悲哀的想,原來一次次求死不得是這種感受啊。
這個世界上,隻有他永遠無法死去,永遠困在過去,永遠見不到她。
——————
be結尾的完結,感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