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網紅”倆字兒，孔嶽聰頭都大了。

“不成，網紅真不成！孟總，十個網紅八個照騙，離了美顔濾鏡壓根不行，真人跟視頻裡的完全就是兩個人！”

“也有不照騙的，昨兒飯局上我才見着一個，打扮起來很漂亮，素顔也挺美。”

“您怎麼知道是真素顔？孟總我跟您說，現在小姑娘可精了，僞素顔一個比一個厲害，不湊近瞧還以為沒化妝！”

“人在我跟前卸妝洗澡，你說我怎麼知道的？”

“……”

孔嶽聰差點忘了，京圈這位小孟爺，就是個風流浪蕩主兒。

“這樣啊……孟總，那、那什麼，我這部戲的女二不能隻是漂亮和文藝，還得純，得天然純，臉不能動過。”

孟齊铮：“那網紅長得挺純的，年齡本來就不大，二十出頭，瞧着隻有十六七。”

孔嶽聰：“光純還不夠，得沾點兒欲，又純又欲那種類型。”

孟齊铮：“艹，屁事兒真他媽多。”

孔嶽聰：“孟總，搞藝術嘛，有時候就得死磕……”

孟齊铮：“那網紅純是純，倒是沒多欲。要求這麼高，老子上哪給你找人去？”

可算說到這兒了，孔嶽聰立馬接話：“其實人選倒有一個，隻不過可能需要孟總您牽個線。”

孟齊铮：“誰？”

孔嶽聰：“我也不認識，但選角副導說，那姑娘跟孟家有關系。”

孟齊铮怔了怔，眉宇間浮起淡漠的寒氣。

“跟孟家有關？”他嗓音也不自覺變冷，“那姑娘多大？”

孔嶽聰：“看着像是十五六，估計沒成年。副導之前在一個活動上見過孟正謙先生和他家司機，還記得那個車牌号，連着好幾個六，想不記住都難！副導追着那姑娘要聯系方式，那姑娘以為他就一騙子，坐孟家的車走了。”

孟齊铮鼻子裡嗤聲，不屑：“幾個六就給他們牛逼完了，老子一串八，說什麼了？”

那頭孔嶽聰心知說錯了話，趕忙捧道：“那當然還是咱小孟爺牛逼！”

孟齊铮：“小姑娘長什麼樣，有照片麼？”

孔嶽聰：“有有有！那姑娘逛街時副導就盯上了，這厮跟個變态似的，偷拍人家好幾張照片，還錄了視頻，不過都是側臉和背影，據說正面也非常好看，不對，是耐看！而且長了張巴掌臉，肯定特上相，副導說這張臉簡直就是為電影而生的！”

孟齊铮半信半疑，冷哼一聲：“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發來我看看。”

孔嶽聰立馬上微信把照片和視頻發過去。

孟齊铮挂斷電話，挨個看完孔嶽聰發來的這些，又退回到第一張照片那，點開，放大，盯着這個齊肩短發的少女看了半晌。

沒看出什麼名堂。

他給孔嶽聰回撥過去。

“還以為是什麼天仙呢，瞧着也就那麼回事兒！”

果然，人和人不僅悲喜不相通，審美也并不相通，孔嶽聰弱弱開口：“那什麼，孟總，藝術這一塊兒，建議您還是聽我的，這姑娘來演女二，咱這部片子，指定得爆。您看看能不能跟孟家溝通一下，要個這姑娘的聯系方式，或者她父母的聯系方式。”

孟齊铮沉思片刻，擡了擡眉，笑裡含着淡淡冷意：“你好好拍，這姑娘我來搞定。”

二十八歲生日那天，孟裕秋說過，孟家要來個小姑娘。

叫什麼來着？

他忘了。

不過這姑娘側影瞧着跟小兔子似的，孟齊铮忽然起了玩心，想看她縮脖子求饒的樣兒。